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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玄素一點也不奇怪玉皇宮下方會存在地宮、密室一類的建築,事實上幽獄就是建造在地下的,齊玄素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人發現。
「你是怎麼發現的?」齊玄素不由問道。
張月鹿道:「說來也是巧合,錢香芸逃走之後,我親自搜索了她的住處,然後就發現了入口。」
齊玄素感歎道:「張副堂主辦案是行家,不像我,隻能跟行院打交道。雖說行院裡也有些用於藏人的地窖之流,但怎麼能與藏在玉皇宮中的洞府相比?」
「少在這裡貧嘴,關於這件事,我猜測李長歌應該並不知情,太平道固然團結,可絕對到不了人人坦誠相對的程度,尤其是錢香芸這樣的高品道士,必然有些不能讓旁人知曉的秘密。」張月鹿說到這裡故意一頓,然後頗有深意地看了齊玄素一眼。
齊玄素無辜道:「你看我做什麼?」
張月鹿懶得點破他,繼續說道:「我不想讓李長歌知道此事,所以我安排他和姚裴負責溫翁的事情,有姚裴拖著,李長歌縱然有所察覺,也不大可能有所動作。」
不管怎麼說,張月鹿是五人小組的召集人,擁有一定的自***力,尤其是有充足理由的情況下,李長歌也不能公然拒絕她的安排。
齊玄素說道:「我們現在就過去看看。說起來,我們兩人上次聯手辦案還是在金陵府,這次再度雙劍合璧,定然是無往不利。」
「什麼雙劍合璧,說得好像你用劍似的。」張月鹿道。
齊玄素隨口道:「我聽說張家有兩把劍,一把叫「青雲」,一把叫「紫霞」,正好咱們一人一把,雙劍合璧。」
「好啊,你還沒進張家的門,就打起「天師雌雄劍」的主意了,我這算不算引狼入室?」張月鹿在這方麵從來是言談無忌,一同經曆過生死的人,開得起玩笑。
「什麼叫進你們張家的門,我才不做贅婿。」齊玄素道,「我希望,以後彆人提起張月鹿,都說她是齊玄素的夫人,而不是提起齊玄素,都說他是張月鹿的丈夫。」
張月鹿微微笑著:「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你做大掌教。」
齊玄素半是玩笑道:「就許你們三大家族的千金子做大掌教,不許我們這種萬象道宮出身的貧苦孩子也做一回夢?」
夢一回登臨天下的大掌教,俯仰而望,蒼天在上,人間在下。
張月鹿認真說道:「不是隻有三家子弟才能做大掌教,我師父慈航真人不姓張,東華真人也不姓姚,關鍵在於要有一位副掌教大真人在背後全心全意地支持你。」
三大家族,張、李、姚,分彆代表了天師、國師、地師。
玄聖擔心後世出現獨斷專行的大掌教,定下規矩,大掌教最少要得到一位副掌教大真人的支持才能推行政令。
沒有其中一人的支持,就是做了大掌教又如何?還不是個瘸腿大掌教。
六代大掌教就被架空。
至於五代大掌教,他是得到三位副掌教大真人的支持,因為不支持他的都被他換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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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緣關係則天然就有這種優勢,所以到了第八代,終於變成三位高門子弟爭奪大掌教。
齊玄素真就是隨口一說,並沒有考慮過其中的可行性,所以也談不上如何失望,轉而說道:「做不做大掌教,我們以後再議,先說說這個洞府的事情。」
「你跟我來。」張月鹿麵上並無異樣,實則有點小小的埋怨自己。
她因為公事來找齊玄素,結果又發現齊玄素不知去了哪裡,便在這裡等齊玄素回來。起初的確是想要追問一番,後來改變了想法,覺得不如順其自然,難得有如此好的月色夜景,蓬萊池在側,兩人月下賞景也無不可,隻是沒想到最後結果
是「不忘初心」,還是談到了公事上麵。
也罷,也罷。
張月鹿收拾心情,領著齊玄素來到錢香芸的住處,這裡有靈官負責守衛,等閒人不能入內。靈官們對於高品道士們的精力旺盛早已習以為常,遇到特殊情況,就是幾天不停不歇也是常有之事,這個時候還在查案並不奇怪。
錢香芸的住處不小,,亭台樓閣,池水假山,鬆蘭梅竹,應有儘有,甚至還養了一隻白鶴,可見這位前副府主是個頗有雅趣之人,不過隨著錢香芸出逃,這些都被玉皇宮收回,尤其是那隻大白鶴,頗有靈性,似乎知道主人不會再回來了,瑟縮在一個角落裡,有些萎靡不振。
張月鹿對這裡十分熟悉,領著齊玄素直接來到錢香芸的書房。
道門中人的書房布局大同小異,大約是因為道門重視造物的緣故,書房裡總是喜歡擺放博古架、多寶槅子一類的物事,也不放書,而是放置一些儒門眼中的奇技yin巧之物,比如張月鹿的書房,就擺著鐵甲艦的模型。
錢香芸的書房裡甚至沒有書架,而是擺著多個博古架,分彆羅列著大小型號不一的火炮模型,最大的有人頭大小,最小的隻有手掌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