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齊玄素想要團結一些力量,不過很顯然,鄭教何並不是可以團結的對象,所以齊玄素也沒想著給他留麵子:“這可不是胡鬨,這是瀆職。”
鄭教何望向齊玄素:“齊次席的意思是?”
齊玄素不緊不慢地說道:“掌府大真人管兵事,掌府真人管人事,首席副府主管政務,我作為次席副府主,職責是掌管律法,包括內部紀律,貫徹金闕和道府的意誌,監督各級道士,執行紀律。”
鄭教何的臉上擠出了一點笑容。
在道門內部的黑話中,次席副府主是鞭子,概括起來就兩個字:督導。
齊玄素繼續說道:“我沒有人事權,不能將此人就地免職,不過讓他停職待參的權力總是有的。我今天就要把人帶走,還請鄭副府主掛牌,然後讓其他人暫且署理其職務。”
鄭教何背後一冷。
田永奮能成為此地的主事道士,當然不是因為他多麼能乾,而是因為他善於揣摩上意,能把鄭教何伺候得舒服,還懂得孝敬,算是鄭教何的心腹親信。
若是田永奮落到齊玄素的手中,說不定就會牽扯到鄭教何的身上。
鄭教何當然不能讓齊玄素把人帶走,沉吟道:“這有些不合情理吧?停職待參又不是戴罪之身,還是讓他留在州宮這邊為好。”
齊玄素說道:“雖然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位田主事的確還不是戴罪之身,但我已經掌握了田主事瀆職的證據,鄭副府主要
不要看一看?”
說話時,柯青青已經把留影石遞到了齊玄素的手中。
鄭教何看了一眼齊玄素手中的留影石,緩緩說道:“我自是信得過齊次席,就不必看了。”
齊玄素接著說道:“原帝京道府副府主錢香芸叛逃一事,想必鄭副府主應該有所耳聞,我甚至可以算是半個當事人,前車之鑒不遠,為了防止再有此類情事發生,所以還是讓我把人帶走為好。這不是看押,而是一些預防性的保護措施。”
鄭教何雙手負在身後,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右手握成了拳頭。
這裡是他的地盤,真要是發生什麼衝突,還是他占優勢才對。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
這不是一個人的腳步聲,而是一群人的腳步聲。
鄭教何猛地回身望去,就看到黑壓壓的一片。
是靈官。
府觀這邊自然也有守衛的靈官,隻是見到那名為首的靈官之後,便不敢有所動作。
一品靈官,丁醜靈官。
都說蘭大真人有兩隻手,分彆代表兩位一品靈官。其中右手握成拳頭,對外重拳出擊,左手則分開五指,對內按住婆羅洲。
這位丁醜靈官便是蘭大真人的左手。
鄭教何的臉色凝重起來。
律法必須要有兵事的力量作為支撐,這是一個基本的道理。
齊玄素吩咐道:“帶走。”
立時有兩名靈官上前,一左一右將癱在地上的田主事給提溜起來。
“副府主,副府主。”田永奮死命
地望向鄭教何,猶如溺水之人想要抱住最後的救命稻草。
鄭教何卻不看他,而是說道:“齊次席難得來一趟,我已經讓人準備酒宴,為齊次席接風洗塵。”
第(1/3)頁
第(2/3)頁
齊玄素不置可否:“大早上就喝酒?不太好吧。讓彆人知道了,還當我們道門都是一幫酒囊飯袋,整天除了喝酒就是喝酒,你說是吧,田主事。”
田永豐說不出話來。
鄭教何笑道:“不一樣,不一樣啊,這是正常的社交禮儀,就是尋常百姓家,來了客人,也要設宴招待,人之常情。齊次席若是不答應,可就是瞧不起我老鄭了。”
齊玄素看了他一眼:“也罷,既然是鄭副府主的一番心意,我自然不好辜負。”
他又望向丁醜靈官:“一起吧。”
丁醜靈官沒有拒絕。
鄭教何笑道:“請貴客移步。”
宴席設在了州宮那邊,好大的排場,十幾個人,前呼後擁,都是州宮這邊的道士。
一番謙讓之後,齊玄素執意讓丁醜靈官坐了主位,畢竟他還沒有升二品太乙道士,還不能與一品靈官相提並論。
道門以左為尊,既然丁醜靈官坐了正中的主位,那麼按照道理來說,齊玄素作為次席應該坐在左邊才對,最起碼要互相禮讓一番,可鄭教何卻好似忘了這麼一回事,當仁不讓地坐在了左邊的位置上。
鄭教何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必然是有意為之。他雖然嘴上說得好聽,但打骨子裡敵視齊玄素,
因為田永奮的事情,甚至可以說兩人已經交惡,所以此時他故意表現出一種輕視。進一步來說,他輕視的也不僅僅是齊玄素,更是對齊玄素所代表的意誌表示出一種不屑。派來一個齊玄素,就想讓婆羅洲翻了天?那是做夢。
當然,這種不屑的根本還是惶恐,所謂惱羞成怒,可多年的道門浮沉,又讓他不能像江湖草莽那樣拍桌子罵娘,或者直接動手打一架,所以具體表露出來之後,就變成這樣一種彆扭的方式。
很快,酒被送上來了。
一眼看去,竟然全都是“醉生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