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當初張月鹿還沒被確定為張家第三代領袖時,甚至喝不起這種酒,隻能想一想,可這位鄭副府主大手一揮,就直接上來四壇。
齊玄素掃了一眼:“有些過了吧。”
鄭教何道:“不過分,這‘醉生夢死’可是專供真人之酒,齊次席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代次席,想來隻要再乾出些成績,真人之位便是囊中之物。我以此真人之酒,預祝齊道友早日成為二品太乙道士。”
這話卻是帶刺,先點出齊玄素隻是代次席,又暗指齊玄素還不是二品太乙道士。
齊玄素好似沒有聽出鄭教何的話外之音:“既然鄭副府主這麼說了,我似乎不好再過多推辭。”
立時有人給齊玄素倒滿酒。
齊玄素舉起酒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鄭教何立刻陰陽怪氣道:“看來,齊道友是瞧不上我
老鄭啊,一杯酒也不願意喝。也是,齊次席是有望競爭大掌教的年輕才俊,眼裡自然容不下我這等人物。”
齊玄素沒有說話。
若是依他以前的脾氣,他會直接把酒潑在這老小子的臉上,然後告訴他,我就是瞧不起你,怎麼,你不服氣?
不過現在身份不同了,齊玄素要收斂克製一點,所以將杯中的酒一口飲儘,然後說道:“我喝了,鄭副府主卻不喝,那麼鄭副府主是不是瞧不起我呢?”
鄭教何自恃境界修為,也一口飲儘。
接下來,鄭教何又端起酒杯:“齊道友不僅是代表道府,更是代表金闕,那就是欽差,是天使,代表上麵來巡查下方,我們這些在底下做事的,自然要敬齊次席一杯,讓他為我們美言幾句。”
話音落下,席上眾人齊齊舉杯。
丁醜靈官微微皺眉。
齊玄素示意丁醜靈官稍安勿躁,對一眾敬酒之人看也不看,隻是盯著鄭教何:“鄭副府主不敬我一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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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然看出來了,這個鄭教何想要用“醉生夢死”灌他,想要讓他喝醉之後當眾出醜,然後以此來做文章——就連你這個掌管紀律的次席副府主都喝得酩酊大醉,那麼田永奮的罪過又算什麼呢?甚至根本不算罪過。
你自己持身不正,還有什麼臉麵去說彆人?
不得不說,鄭教何倒是有些急智,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就想出了給田永奮脫罪的辦法。
聽齊玄素如此說,鄭
教何也舉起酒杯。
兩人又是一飲而儘。
在鄭教何的暗示下,一群人開始輪番敬酒,個個舌綻蓮花,說得齊玄素不喝這杯酒,便是瞧不起他們、寒了人心雲雲。
若是張月鹿在此,隻怕已經掀了桌子,明言就是瞧不起你們這幫酒囊飯袋,還有什麼人心可言,你們還想用這些不知所謂的東西來綁架挾持我嗎?
不過齊玄素不是張月鹿,他沒有直接翻臉,而且深諳被人圍攻時要逮住一個人不放的道理,所以他盯死了鄭教何。隻有鄭教何喝,他才肯喝,不然就是鄭教何瞧不起他,算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鄭教何也是天人無量階段的修為,不過他在此境界停留的時間更長,而齊玄素的年齡擺在這裡,二十歲之前平平無奇,顯然不是道門三秀這樣的天才,必然是借助外力才能躋身無量階段,晉升時日短不說,還是個散人,境界修為就跟紙糊的差不多,如何跟他相提並論?
所以鄭教何絲毫不怕,打定主意耗死齊玄素。
兩人一人一杯,轉眼間兩壇酒已經空了。
鄭教何醉眼朦朧,搖搖晃晃。
反觀齊玄素,還很清醒。
齊玄素名義上是散人,實際上是比謫仙人還不講道理的後天謫仙人,哪裡是普通無量之人可比的。
整個道門也才兩個後天謫仙人。
李家知道這個秘密,可他們不會到處亂說,因為李長歌也是後天謫仙人。全真道和正一道更不會大肆宣
揚。
鄭教何暗道失算,隻怕齊玄素還沒醉,他自己就先醉了。
隻是攻守之勢異也。
他想不喝,齊玄素卻不放過他,硬拉著他喝到底。
又是一壇酒下去。
“我……我實在喝不下了。”鄭教何連連擺手,任憑齊玄素說什麼,他都不肯再喝了。
齊玄素笑了:“鄭副府主提議喝酒,我答應了,現在鄭副府主又要反悔,天底下的事情都能依著你的性子來嗎?你想打的時候可以打,你想和的時候可以和,想得太美了吧?”
鄭教何剛要說話,就感覺一隻手從後麵捏住了他的脖子,讓他動彈不得。
不知何時,丁醜靈官出現在了鄭教何的背後。
齊玄素右手拎起最後一壇“醉生夢死”,左手一把捏住他的下巴,迫使其仰頭張嘴。
“你們不是常說酒桌如戰場嗎?那我就告訴你,在戰場上投降,是要付出代價的。”
然後在一眾人驚駭的目光中,齊玄素將一壇“醉生夢死”全部倒進了鄭教何的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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