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素在側,容不得陳書弘不答應,他隻好將鑰匙交到陳劍仇的手中。同時在心底大罵,小人得誌便猖狂,現在傍上了齊玄素,便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齊玄素沒打算在青鸞衛都督府過多停留,留下足夠的靈官後,便離開了。這些靈官大多是甲寅靈官的親信下屬,可以信任。
現在王宮和青鸞衛都督府都在齊玄素的掌握之中,大有可為。隻是也不好急於求成,還是要按部就班。
直到安排完這一切之後,齊玄素才返回水宮。
僅從表麵上來看,齊玄素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礙,一切都是有條不紊,隻是齊玄素有苦自知,這一番折騰下來,隻能用「煎熬」兩字來形容,現在他隻想睡上一覺,好好恢複。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人仙傳承與蛟龍、荒獸有許多相似之處,體魄強大,血氣旺盛,最好的恢複手段就是沉睡,諸如蛟龍此類,遭受重創之後往往會陷入長時間的沉睡之中,待到醒來後,傷勢便恢複得差不多了,人仙同理。
隻是齊玄素還不能睡,還有許多事情要他處理。
陳劍秋也跟著齊玄素回了水宮,因為是她領著齊玄素去見太後楊娥,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她自然是難辭其咎,甚至還有幾分嫌疑。她既要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還要將功折罪。
齊玄素並沒有懷疑陳劍秋是幕後主使,不過也想看看陳劍秋到底要怎麼將功折罪。
其實陳劍秋贖罪的辦法很簡單,就是給齊玄素貢獻更多的情報。直接情報,一錘定音的那種,她是沒有的,如果她有這種情報,那麼她多半活不到齊玄素來婆羅洲,早就被人滅口了。不過她可以提供一些間接情報,或者說線索。
齊玄素早就有一種感覺,陳劍秋知道的東西很多,可因為立場問題,她不會輕易說出來。齊玄素按她一下,她就吐出一點,齊玄素不按她,她就閉口不言。蘭大真人出事之後,齊玄素忙於各種事情,一直沒有時間管她,正好借著這個機會逼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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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齊玄素的簽押房,齊玄素坐在書案後,陳劍秋則是站在旁邊,就像個準備找先生背書的學生。
陳劍秋略微斟酌言辭,開口道:「次席,你知道王教雁吧?」
齊玄素道:「我知道。此人是王掌府的妹妹,與老真人孫合玉的兒媳是師出同門的師姐妹。」
陳劍秋說道:「那次席也一定知道王教雁與孫教風合夥經營生意,效仿西洋人開了一家公司,名叫南洋聯合貿易公司。」
齊玄素眯了眯眼:「我聽說這家南洋聯合貿易公司多有橫行不法之事,你知道此中的內幕?」
陳劍秋搖頭道:「我要說的不是這家南洋聯合貿易公司,而是王教雁本人。」
齊玄素道:「說來聽聽。」
陳劍秋道:「次席應該知道,道門大家族大多都是一種模式,即頂梁柱在道門擔任高位,是為麵子,也是整個家族的靠山。而家族中的其他成員在麵子的蔭庇之下,經營各種產業,充當裡子,為家族提供財力上的支持。王掌府和王副府主在道府內部發展,掌握大權,是麵子,王教雁其實就是王家的裡子。」
齊玄素點了點頭:「說下去。」
陳劍秋道:「王教雁的丈夫是市舶堂的輔理林天河。」
在婆羅洲道府有三位玉京九堂派遣的輔理,天罡堂輔理和祠祭堂輔理都是齊玄素這邊的人,市舶堂的輔理則是王教鶴那邊的人。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要緊信息,齊玄素早
就知道,所以他還是靜待下文。
陳劍秋接著說道:「其實林天河並不是婆羅洲人,而是嶺南人士,他之所以會到婆羅洲道府任職,也是王家暗中運作的結果。」
齊玄素來了興趣,這是他不知道的事情。
陳劍秋一邊察言觀色,一邊繼續說道:「王教雁和林天河是在萬象道宮的上宮認識的。隻是王教雁升了四品祭酒道士之後,沒有謀求任何職務,而是辦理了遊方道士,不從道門領例銀,一般情況下也不必聽道門的號令,等於是自謀出路,林天河則進入了市舶堂擔任主事,後來又穩步攀升,最終外放至婆羅洲道府擔任分堂的輔理,並與王教雁結成道侶。」
齊玄素做過遊方道士,自然知道遊方道士是怎麼一回事,不能說完全不聽道門號令,如果遇到全麵戰事,道門發布甲等動員命令,不管是退隱山林,還是遊方道士,都得回來效力,隻是這種情況基本不會發生,所以一般情況下,遊方道士就是自謀出路,也可以叫自生自滅。
像王教雁這種掛個四品祭酒道士身份的情況,也十分常見,比如齊暮雨、李天月,都是如此,她們不在道門任職,而是各乾各的買賣。再往高了說,七娘也是四品祭酒道士。隻是七娘另辟蹊徑,不僅僅是經營生意,還暗中發展勢力,甚至有點脫離家族自立門戶的意思,能量極大,比起這些人明顯要高出一個層次,不好一概而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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