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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書華的宅邸已經被夷為平地。
兩位一品靈官聯手,不可謂不厲害,隻是遇到了長生仙人,還是稍遜一籌。
陳書華飛上天空,朝著城外方向伸手一抓。
大虞國的開國之主在起事之前,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一個劍身,上刻“順天”二字,後來又得到劍柄,拚在一起組成神劍。他攜帶此劍擊敗大魏大軍,開創大虞國的基業,定都升龍府。
升龍府城外有一座大湖,大虞國的開國之主在湖上遊船時,突見一隻金龜浮出水麵,遊向船邊,向他討要神劍,大虞國王腰間之劍應聲而落,金龜含著寶劍往湖底潛去。
後來又傳說此劍被仙人歸還,插在湖裡,劍柄留在水麵上,形成了湖中心的一個小寶塔。故而此湖名為歸劍湖。
隨著陳書華的動作,原本還算平靜的歸劍湖頓時掀起滔天巨浪,湖心位置的寶塔轟然震動,先是搖搖晃晃,瓦片碎裂,無數灰塵從縫隙中簌簌落下,然後泥土翻起,原本埋在泥土中的地基一點點拔出地麵,最後就見整座寶塔拔地而起,朝著陳書華飛去。
陳書華朗聲誦道:“我有明珠一顆,久被塵勞關鎖。今朝塵儘光生,照破山河萬朵。”
寶塔的磚木結構開始層層剝落,一把璀璨神劍逐漸顯露真容。
仙劍以寶塔為鞘,一朝出鞘,劍光煌煌,照徹天地。
此劍名為“順天”,正是大虞國的世代傳承之仙劍。
此等仙劍,過去除了
大虞國的開國之主外,一直無人能用,被塵封在歸劍湖的寶塔之中,時至今日,隨著陳書華躋身長生仙人境界,終於是重見天日。
陳書華手持“順天劍”,便是對上鳳麟洲的緋宮曦子,也不遜色幾分。
如果蘭大真人未曾提前毀去兩尊仙人級彆的神降容器,待到陳書華煉製“長生石”躋身長生仙人境界,手持仙劍,再加上巫羅和司命真君,三大仙人聯手,偌大個婆羅洲隻怕就要易主。
道門為了平定鳳麟洲,已經牽扯了國師和太平道的大部分精力,若是婆羅洲再反,地師和全真道也不得不全力平叛,這便會讓道門陷入到雙線作戰的微妙境地之中。
隻剩下天師和正一道,被道門壓製許久的佛門恐怕就要有所動作了。
道門家大業大,走到這一步,仍舊可以應對。隻是還有薩滿教、新羅、金帳汗國、羅刹國、聖廷等因素,甚至是一直蠢蠢欲動的大玄朝廷。很可能會牽一發而動全身。
在這幾個環節之中,若是全都做出了錯誤的決策,是能夠動搖道門根基的,甚至讓道門由盛轉衰,雖然全都做錯的概率極小,但還是存在的。
這也是太平道糾結的地方,他們既想留著婆羅洲這個膿瘡牽製全真道,又怕真玩脫了,導致一連串的連鎖反應。所以太平道就表現得極為曖昧猶豫,在鳳麟洲戰事開始之前,似乎是支持王教鶴,可又沒有任何實質行
動,想要玩平衡,又不敢玩到底,用“若即若離”四個字來形容再合適不過。
待到鳳麟洲戰事爆發之後,太平道終於不用糾結了,大大方方地放手,與全真道達成了妥協。
這些年來,三道爭鬥越發激烈,其共識也越來越少,不過有一點共識是不可動搖的,那便是一致對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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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玄朝廷素有下道門之稱,前身是北道門,還能說是自己人。可婆羅洲和鳳麟洲如何都算不上自己人。
說句不那麼正確、不那麼道德的話,雖然道門一直鼓吹平等,但實際上所有人都明白,從來都不存在真正的平等。
大魏末年的時候,天災人禍,饑荒遍地,餓殍遍野。二百年過去,按照無三百年之國運的規律,大玄朝廷應該已經陷入頹勢才對。可事實正好相反,大玄朝廷正處於前所未有的鼎盛狀態之中。
這其中固然有道門的原因,不再是一家一姓的天下,帝京和玉京相互製約,在一定程度上緩和了高層內部的腐化墮落問題。不過更關鍵的原因還是道門和大玄解決了最為關鍵的人地矛盾。
所謂的朝代興衰之理,每個朝代發展到最後,人多地少,土地兼並,土地養不活這麼多人口,必然爆發一場大亂,削減人口,重新分配土地,然後又是一個太平盛世。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無非開源和節流兩條路。
開源,便是對外征伐,開疆拓土,不過此舉有一個弊端,若
是國土太廣太大,朝廷鞭長莫及,容易導致邊陲地方割據自立,脫離朝廷掌控,這是許多王朝不願意看到的,而且王朝一旦衰弱,這些土地也很容易失去,中原的一十九州已經差不多是極限。
節流便是對內整肅吏治,推行新政,抑止土地兼並,此舉也有弊端,便是觸及各級權貴的利益,無一不恨,故而步履維艱,稍有不慎便遭反噬,輕則被打翻在地,黯然退場,重則身死族滅,遺臭萬年。
在節流方麵,道門和大玄的二元結構在一定程度上緩和了問題。開源方麵,道門的確做到了開疆拓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