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鹿道:“算是老熟人吧,曾經和我們一起共事,隻是過程和結果不算太好。”
齊玄素注意到張月鹿用了“我們”二字,迅速回憶了一遍,無奈在來婆羅洲之前,他大多數時間都跟張月鹿形影不離。若說過程和結果都不算太好,那就是金陵府的第二次江南大案,隻是七人小組的範圍可太大了。
張月鹿又道:“再給你一個提示,太平道的人,不過不是李家的人。”
齊玄素立刻有了人選:“陸玉書?”
“是她。”張月鹿點頭道,“如今是國師當家,用太平道的人也在情理之中。”
齊玄素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以後,凡事都不免多想一層,立刻聯想到了他身邊的陸玉婷,這兩人是堂姐妹。
不過齊玄素沒有多說什麼,沒必要讓張月鹿為他擔心,他自己能夠處理,又問道:“特使人呢?”
張月鹿道:“正在等你呢。關於道府的各種安排,在你昏睡不醒的
時候已經交代完畢,在明麵上沒有把王教鶴如何,畢竟證據不足,所以隻是記過加申斥,這也算是一種安撫吧。現在王教鶴應該還存著涉險過關的想法,隻要他還抱有希望,就會有所顧忌,要防止王教鶴狗急跳牆,暫時不會把他怎麼樣。”
齊玄素點頭表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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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參知真人這一級的高品道士,要讓彆人信服,要名正言順,要維護道門的威嚴和信譽,總之一句話,要有充分的證據。
這一次,王教鶴沒有幫陳書華,反而在關鍵時刻出手攻擊陳書華,這就是做出了切割。可以往失察上麵靠,可他上麵還有一位掌府大真人,也實在是不好說。就算撇清了掌府大真人的責任,也坐實了這一點,在沒有其他證據的情況下,也很難憑借這一點扳倒一位參知真人。
再怎麼樣,也就是失察了,還算不上瀆職,因為掌府真人的職責中並沒有監督這一條,這是次席副府主的職責。從權力架構上來說,監督權本就是起到製衡的作用,作為道府的一號人物,不應掌握監督權,那會導致權力失衡,甚至出現掌府真人獨自立案、審查、定罪的局麵,導致道府的三角架構名存實亡。
作為次席副府主,齊玄素倒是儘職儘責了,也的確起到了監督的作用,戳破了陳書華的陰謀。關鍵是陳書華在齊玄素來到婆羅洲之前就已經暗中謀劃多年,總不能把這之前的
賬也算到齊玄素的頭上,隻能向前追責。
果不其然,張月鹿接著說道:“事情總要有個交代,一般情況下,掌府大真人是不可能被問責的,更何況這次掌府大真人擊碎了兩大古仙的神降化身,金闕還要安撫、嘉獎。既然王教鶴隻是申斥記過,你是立功,那麼便由前任次席副府主承擔主要責任,這倒是沒有冤枉了他,此人在婆羅洲這麼多年,毫無作為,被人拿住把柄之後,幾乎淪為王教鶴和陳書華的應聲蟲,這次一並清算,也算是罪有應得。”
齊玄素並不覺得意外。
金闕處理事情,什麼正義、律法、影響,都是比較次要的事情,首要是平衡,維持權力架構的平衡。這位被調離的次席副府主無疑是最好的替罪羊,更何況他也算不得無辜。
這次陳書華叛逃的罪責被算在了齊玄素的前任頭上,表麵上來看,這件事便到這裡打止,算是安王教鶴的心。接下來想要扳倒王教鶴,還需要另做文章。
不過陳書華的叛逃也讓王教鶴一派元氣大傷,反而齊玄素會更進一步,攻守之勢異也。
齊玄素最後問道:“那麼關於我的安排呢?”
張月鹿微微一笑:“恭喜你了。”
齊玄素心中一動,已經有所猜測,不過還是故作不知:“喜從何來?”
張月鹿也不戳破他,配合道:“當然是恭喜你成為我們道門最年輕的二品太乙道士。”
雖然齊玄素已經有所
預料,但真正聽到這個消息,還是不由怔住。
他多年的夙願,就這麼實現了。
列缺霹靂如電,道士終佩慧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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