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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河卒第一百二十一章中庸之道“色”字頭上一把刀,趙長醪算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一千太平錢真不是個小數目,當初齊玄素為了一千太平錢,沒少費力氣。如今的齊玄素的確是不把區區一千太平錢放在眼裡了,可也不要忘了齊玄素現在是什麼身份地位,與過去不可同日而語。再者說了,現在讓齊玄素拿出一千太平錢的現錢,他也拿不出來,誰讓他買房子了呢。
趙長醪因為這件事,都想把住處的東西偷幾件換錢,可又怕孫鑰真察覺。要知道,孫鑰真有錢是一回事,不意味著孫鑰真不把錢當錢,很容易露出馬腳。
因為這些物件隻能走當鋪,可獅子城裡的當鋪大多是南洋聯合貿易公司的產業,孫鑰真查起來並不費力。
他有心想跑,可又舍不得獅子城的花花世界。
這天底下比獅子城還好的地方,當然有,而且也不算少,可南洋地界是沒有第二個了,他又不是朝遊北海暮蒼梧的仙人,也走不了太遠。而且他敢不告而彆,孫鑰真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把他給抓回來,以孫家的勢力,他坐了哪趟船,一查便知,隻怕他還沒到舊港宣慰司,就被抓了回去。
到了這個時候,趙長醪難免後悔,自己怎麼不借著孫鑰真的名頭結交幾個有用的朋友?整日勾搭良家婦女,到了關鍵時刻,連個出謀劃策的人都沒有。
連著兩晚,趙長醪都沒怎麼睡好,一閉上眼睛,就夢到
孫鑰真雷霆震怒,拿著帶有荊棘尖刺的鞭子狠狠抽他。
那張寫明了事情起因的欠條是個禍根,隻要把這張欠條送到了孫鑰真的麵前,那麼他的這條小命就要去了半條。
就這麼熬了兩天,趙長醪已經是眼圈發黑,兩眼通紅,疲憊到了極致,走起路來晃晃悠悠,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女鬼榨乾了。
萬幸孫鑰真最近這段時間迷上了聽戲,專門請了個名角教自己唱戲,沒過來找他,這才沒有發現端倪。
第三天的時候,討債的登門了。趙長醪沒有辦法,隻能下跪求人,再寬限幾天。
這些人說是姚家人,卻不姓姚,連小宗旁支都不如,應該說是附庸之流,地理位置決定了他們屬於姚家勢力的外圍,甚至不是道門之人。為首之人名叫阮封爵,本是南洋本地的幫會出身,後來幫會得罪了孫家人,被道府以雷霆手段掃滅,他僅以身免,投奔到姚家附庸的門下成為門客,這才保住了性命。
聽說要對付孫家,阮封爵最是積極,那真是下死手。更不必說,這次是大小姐親自出麵,對於他們這些比較外圍的勢力來說,能為大小姐辦事,其實是一種幸運,若是事情辦得漂亮,能讓大小姐有個印象,以後的路就好走了。
阮封爵二話不說又掏出刀子,威脅趙長醪,要把他殺了。
嚇得趙長醪眼淚一把鼻涕一把,不住哀求。
阮封爵眼見著嚇唬得差不多了,趙長
醪已經是六神無主,這才緩和了口氣:“這件事也好辦,隻要趙兄弟幫我們一點小忙,這件事就算了,那一千太平錢我們也不要了。”
趙長醪精神一振,伸手一摸臉上的鼻涕眼淚,趕忙問道:“什麼忙?我一定儘力而為。”
阮封爵嘿然一笑:“倒也簡單,雖說孫大小姐過去這些年不怎麼摻和買賣上的事情,但也多少接觸一些,如今孫家大公子不成器,落到了齊真人的手裡,一時半刻怕是出不來,大小姐少不得要為孫老爺分擔一二。實不相瞞,我們也是生意場上的買賣人,想要知道一點內幕消息,對於趙兄弟這位枕邊人而言,應該不算什麼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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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長醪遲疑了一下,答應下來。
一點內幕消息而已,的確不算什麼難事。
阮封爵接著便將具體什麼消息向趙長醪交代了。
這個所謂的內幕消息其實與案子本身沒什麼關係,主要是進一步控製趙長醪的手段。如果一開始就讓趙長醪去對付孫鑰真,他肯定不乾,說不定還會魚死網破,可如果一步步拉他下水,一邊大棒子威脅,一邊再適當給點好處,等到他無法回頭的時候,就水到渠成了。
這就像釣魚,魚已經上鉤,不能急著提竿,還要溜魚,等到魚筋疲力儘之後,再提竿也不遲。
什麼是江湖人?可不是白衣如雪、來去如風,這些上不了台麵的手段就是江湖人的一個側影。
要不怎麼
說江湖是一方泥潭呢。
姚裴自然不知道這些經過,她也不想知道,她隻看結果。從她決心動用這些外圍勢力的時候,她就知道手段不會太過光彩。
因為“太上忘情經”的緣故,姚裴其實是一個有些冷酷的人,隻是這種冷酷都被隱藏在了木訥之下,外人感觸不深。她隻會以絕對的理性去看待事情,而不會感情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