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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的大門十分高,不是給普通人用的,而是給經曆了血祭飛升儀式的古巫用的,古巫們個個有丈六之高,這也導致神殿的結構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
此時神殿的大門並未關閉,這也在情理之中,都被天師教攻克了,怎麼可能還關著,除非古巫們複活後又把大門給關上了。
剛剛走進大門,齊玄素就看到了一隻仿佛小山的荒獸,這隻荒獸已經死去多時,不過並非隻剩下骸骨,而是皮毛血肉俱全,栩栩如生,就像剛死沒有多久,剛好堵住了大半個門口。
似乎這隻荒獸想要在臨死前以龐大的軀體堵住門口,阻擋外麵的敵人。
不過現在看來,這隻荒獸還是被人從外麵以巨力推開,使其與神殿的大門有著一段距離,沒有堵死,倒像是一道影壁。
齊玄沒有大意,用手中的“青雲”戳了下荒獸,然後這具栩栩如生似乎隨時都會複活的荒獸遺骸立刻化作一地塵埃,什麼也沒剩下。
“當年的道門前輩當真霸道,看來這裡的絕大多數生靈都已經徹底泯滅生機,並不存在複活的可能,隻是有一小部分漏網之魚。”齊玄素如此想著,“不過這些荒獸的身體在死去多年之後仍舊能保持表麵完好,可見其生前是何等強大。”
在荒獸屍體化作塵埃之後,也隨之顯露出其背後的景象。
一個人影正低頭坐著,懷裡抱著一根類似“功燭杖”的木杖,雙蛇糾纏
,不過並非雙龍戲珠的格局,取代龍珠的是一顆森森骷髏。
這個身影並非丈六之高的大巫,就是常人大小,一動不動,似乎已經死去多時。
齊玄素腦海中浮現這樣一幕景象,天師教的大軍將神殿團團包圍,荒獸將主人擋在身後,用身體堵住神殿的大門,結果還是被天師教殺死,其主人也沒能幸免,終是死在了此地。
這個身影不僅是常人大小,而且沒有披堅執銳,像是一個“文官”,而非先前看到的“將軍”。
齊玄素還是如法炮製,用“青雲”去戳。
彆看“青雲”隻有半仙物的威力,其本質上還是仙物,不怕一切邪魅。
不同於先前的荒獸遺骸,這個人影非但沒有化作塵埃,反而是緩緩抬起頭來,原本空洞的眼窩深處亮起了兩點紅芒。
齊玄素也看清了人影的麵龐,已經徹底風乾,完全就是字麵意思的皮包骨頭,比起骷髏就多了一層臉皮而已,而且透出不詳的灰黑顏色,根本就是乾屍模樣。
齊玄素吃了一驚,便要先下手為強。
就在此時,那個身影開口了。
嚴格來說,並非用嗓子發出的聲音,畢竟他的身體已經徹底腐朽,有沒有嗓子還是兩說,而是一種心聲,類似佛門的“他心通”,直接傳遞到齊玄素的腦海之中。
“你的身上有祖巫們的氣息……”
因為是心聲交流,並非某種語言,所以傳達的意念會轉化為對方可以直接理解的
意思,齊玄素最熟悉的就是白話,故而在齊玄素聽來這種心聲就是大白話,而不會文縐縐地吾如何如何,汝如何如何。
齊玄素聞聽此言,沒有急著出手,不過仍舊保持了一個防備的姿態,同樣用心聲問道:“你是誰?”
這個身影的心聲中傳遞了笑的情緒,就好似他在微笑著說話:“不過你的身上還有著天師教的氣息,如果我沒認錯的話,你手中拿的是張……的仙劍?”
似乎因為某種力量,這個身影竟然沒能叫出祖天師的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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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然不是為尊者諱,而是祖天師的力量仍舊影響著靈山洞天,讓這個身影十分忌憚。
齊玄素麵不改色地隨口胡謅:“仿製的。”
這個身影似乎沒有起疑:“你並非張家血脈。”
齊玄素問道:“說到張家血脈,難道你沒見過另外一個家族?那個家族的成員是道士,又有大巫血脈。”
“不曾見過。”人影傳遞出十分肯定的心聲,“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人,如果不是你,我也不可能從假死中歸來。”
齊玄素心中一動。
假死?
這個家夥是通過裝死逃過一劫?不過法術的本質是騙人,如果能自欺欺人,讓自己也相信自己死了,說不定真能瞞天過海。千年王八萬年龜,在沒有天劫的情況下,又進入消耗極小的假死狀態,真要苟延殘喘千餘年也並非不可能之事。
隻是這種活著實在是生不如死,沒什麼意義,所以
很少有人會選擇這種“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長生方式。
不過齊玄素沒有糾結這一點,又重複問道:“你是誰?”
人影這次終於給出了答案:“我叫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