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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玄素在夢境中見過這幕景象,是“死之玄玉”,讓夢境有了新的變化。
這一次,齊玄素十分清楚自己在做夢,所以他開始嘗試探索夢的邊界在哪裡。
周圍有很多宮殿,風格粗獷,充滿了上古蠻荒的氣息。不過這些大殿已經殘破不堪,周圍的各種雕像也隻剩下斷肢殘骸。
下方有一處慘烈的戰場,完全變成了冰雪的世界,遍布寒霜,無數栩栩如生的冰雕,仍舊保持著臨死前的模樣。
還有許多虛幻的人影,麵無表情地站在山路上。除了身形略顯虛幻之外,與活人無異,密密麻麻,少說也有數百人。
這些身影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神智,就像是泥塑木偶,似乎是遭遇了某個強力法術,神魂被強行抽離出來,而體魄卻是飛灰湮滅。
齊玄素嘗試著向周圍的宮殿和下麵的戰場走去,卻發現周圍有無形的牆壁,將他拘束在固定在一片小小的區域之內,下方的戰場也好,或是藏在黑暗中的高大宮殿也罷,隻是個可望不可即的背景。
雖然他出不去,但可以透過這些無形的屏障和周圍的黑暗看清楚大山的部分真容。
靈山已經瀕臨崩解,山外有數道接天連地的巨大龍卷和雷霆,不斷摧殘著大山的山體,部分山體已經出現了崩裂,不過因為某種詭異的力量,這部分山體並未直接剝落脫離出去,而是保持在原來的大概位置,不過兩者之間存在著極大的
裂縫,也許在極遠處的地方,甚至看不出裂縫,可離得近了,就會發現這些動輒十幾丈的裂縫已經成了難以逾越的天塹,許多或大或小的碎石保持著崩裂濺射的狀態凝固在空中,不下墜,也不移動,在這一刻定格。
就好像有人以大神通定格了一切,使其維持在將要破碎又沒有破碎的這一刻。又像一麵摔成碎片的鏡子又被人強行拚接在一起,破鏡難圓,難掩鏡麵上的裂痕。
山外的龍卷和雷光是活的、動的,而大山卻是死的、靜止的。
一動一靜之間,形成了一幅極為詭異的畫麵。
然後齊玄素看到了兩個人正在激鬥。
他們無懼接天連地的龍卷風柱,遊走於一道道雷光之間,斬斷了風柱和雷光。無數凝固不動的碎石被他們交手的餘波擊碎,肉眼可見的漣漪擴散開來,甚至打破了部分山體的凝滯狀態,使其轟然向下落去。
眼前的一幕竟然與齊玄素記憶中的景象對應起來了,可又沒有完全對應起來,因為在夢境中,是風柱和雷光並存,而且離得靈山很近,此時隻有雷光,沒有風柱,關鍵靈山還有相當一段距離。
這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這兩個人的位置發生了改變?
那些巨大的風柱又去了哪裡?是仍舊留在靈山附近?還是已經消失不見?
齊玄素抬手指向這兩個身影,問道:“他們是誰?”
雖然這兩個身影的聲勢很大,但並沒有
實質威力,更類似於地氣回溯的投影。
出乎齊玄素的意料之外,齊教瑤還真認出來了:“駕馭魂火的人影應該是巫真,用劍氣的人影應該是祖天師的兒子嗣天師。”
“竟然是他們。”齊玄素隻覺得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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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天師是二劫仙人,在世二百餘年,不到三百年,如此長的時間,讓他既可以在修為低的時候生下子嗣,又能看著自己的兒子變為白發老人。此時的嗣天師也不年輕了,同樣修為高絕,甚至祖天師飛升之後不久,嗣天師也大限將至緊跟著飛升而去,迅速過渡到第三代天師係天師。
正所謂上陣父子兵,所以說在情理之中。
齊教瑤問道:“你好像見過這等景象?”
齊玄素點頭道:“的確見過,不過是在夢裡。”
“夢裡?”齊教瑤有些驚訝。
齊玄素含糊道:“我在夢中去過靈山,看到了山頂有一個火堆,看到了很多破敗的神殿和遺骸,正是因為這些夢境,所以我才要來到靈山洞天一探究竟。”
齊教瑤愈發驚訝:“天淵,你來真的?”
“不然呢?”齊玄素反問道。
齊教瑤道:“我還以為你隨口編了個借口來糊弄我呢。”
齊玄素道:“我哪有這等閒情逸致。”
不給齊教瑤發表感慨的時間,齊玄素繼續說道:“可是在我的夢中,這兩個留影應該在靈山附近才對,周圍還有巨大的風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