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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為止,齊玄素的收獲還算不錯,不談“奢比屍毒”、“玄玉”、佛陀舍利,僅僅是對“長生石之心”的調查進度就已經很讓齊玄素滿意了。
君以此興,必以此亡。
齊玄素不想因為“長生石之心”走上巔峰,最終又因“長生石之心”跌落塵埃。
這次靈山之行,其實就是齊玄素借力打力,借天師的力打地師的力。
具體分析事情切忌刻舟求劍,用過往經驗生搬硬套。
都是架空大掌教,如今的形勢已經與過去大不相同。六代大掌教上位的時候,三位副掌教大真人剛剛經曆了五代大掌教乾綱獨斷的時代,所以三位副掌教大真人在心有餘悸的同時能夠有著較大的共識,算是齊心協力,六代大掌教自然是無從借力打力。而經過了幾十年的共事之後,三師之間積累了大量的矛盾,共識越來越少。不再牢不可破,而是有了縫隙。
而且三師時日無多了,隨著以三師為首的六代弟子陸續飛升離世,七代弟子會逐漸遺忘五代大掌教時期的記憶,甚至很多七代弟子根本沒有親身經曆過五代大掌教時期,八代弟子就更不用說了,不再刻骨銘心,也不再發自內心地恐懼,隻是聽老輩人用嘴說,自然不會再過分警惕大掌教集權。
各種條件綜合之下,齊玄素所說的通過借力打力來實現權力平衡並非不可實現,其難度和阻力要遠遠小於六代大掌教時期。
當然,哪怕阻力減小,仍舊不意味著能夠簡單做到,對於個人能力的要求仍舊很高。
接下來,齊玄素和齊教瑤原路離開這處地下遺跡之後,又關閉了“陰陽門”,也就是把姚祖的畫恢複原樣,從巫鹹撥回到姚祖,陣法便再次關閉,恢複到黯淡無光的死寂狀態。
然後兩人等到血月消失,繼續踏上前往靈山的路途。
另一邊,關於昆侖道府的調查還未有明確結果,張月鹿便接到了前往玉京參加議事的通知。
當然不是要以議事為借口抓捕張月鹿,隻是有關九堂聯席議事的後續,上次代為主持議事的是慈航真人,這次則變成了正主清微真人。
地點也變成了北辰堂。
關於北辰堂,張月鹿不可謂不熟悉,畢竟是她的第一個堂,不過就如齊玄素最早是進入天罡堂供職卻被彆人認為是紫微堂出身,張月鹿則是最早進入北辰堂供職卻被認為是天罡堂出身。
總之,張月鹿對北辰堂的印象並不怎麼好。
議事正式開始之後,清微真人先是總結了近兩年來的成績,是可喜的,也是振奮人心的。經過大家的不懈努力,大部分“釘子”都被拔除,海外各洲和沿海各州的情況大為好轉,其中著重表揚了婆羅洲道府——因為齊玄素閉關,所以是徐教容代為參加議事,而且這本就是次席副府主的職責。
總結完成績之後,清微真人並沒有直接切入本次議事的正題
,而是談起了看似無關的題外話,大秦帝國的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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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大秦,就是安息以西,西大陸的大一統王朝,其首都名為“七丘之城”。有許多諺語,如七丘之城不是一天建成的、條條大路通七丘等等。
隻是隨著大秦的覆滅,西大陸再次變為諸國並存的狀態,再也未能像東方這樣建立起一個大統一的帝國。在座的都是二品太乙道士,都係統地學過西方曆史,知道這段曆史。
清微真人著重講了西秦帝國的滅亡,在西秦帝國末期的幾百年,帝國公民們已經不再去軍隊服役,因為帝國的軍隊需要長達十年的苦役,駐紮邊境不得返回,而且軍餉不高,還要出生入死。因此,西秦帝國眼中的蠻族逐漸把持了軍隊,這與大齊王朝後期的胡人把持軍隊頗有幾分相似。在此過程中,西秦帝國的文官和武官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條路線。
西秦晚期,各支蠻族軍閥內訌不斷,皇帝朝不保夕,近乎於傀儡,各地軍閥成為實權者,依靠帝國的“將軍”封號進行統治,各路野心家你方唱罷我登場,大搞挾天子以令諸侯那一套,像極了大齊末年的藩鎮勢力。
這些將軍們,皆是西秦帝國眼中的蠻族,真正的西秦人視從軍為粗鄙之事,從不參軍。
此時的文官政府已經瓦解,帝國已經失去了對底層行政區的控製,那麼這些西秦人在做什麼?
他們選擇了另一條大道,那
就是進入教會。
在文官政府崩潰的同時,掌握了巨量財富的教會日益承擔了地方政府的職能,教士們成為了地方城市的實際統治者。因此,西秦的世家望族都會將孩子送入教堂,與聖廷融為一體,以保證香火綿延,在這亂世之中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