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皇甫極不得不思考的,畢竟皇甫極作為西道門未來的核心人物,也是有一番宏圖大誌的,總要乾出一番事業才行——皇甫極深知塔萬廷再怎麼窮兵黷武,也不可能打穿北邊的蒸汽福音,最終還是要回歸到發展的主題上。
所以皇甫極這次前來可,不僅僅是與道門高層建立友誼關係,也是想要從道門的治理經驗中學到一些東西。
誠然,獅子城屬於發達地區,在道門的廣大疆域中也能排得上號,在那些不為人知的偏遠地區,絕不是獅子城這般光景。可皇甫極也沒有拿南大陸的普通城市來對標獅子城,他用的是新帕依提提,結果仍舊讓他失望。
齊玄素和張月鹿先後執掌獅子城,在他們夫妻二人治下的獅子城,要遠勝過西道門花費了無數心血的新帕依提提。
難怪以獅子城為經濟中心的廣大南洋能夠成為道門的重要財政支柱之一。
兩人離開這處位於中央區的公園,進入到西北區,這裡就屬於比較混亂的區域了。
然後皇甫極在這裡看到了一座頗有西洋風格的建築,掛著中式牌匾,上書:「八部眾煉金工會」。
這幾個字,皇甫極都認識,作為新大陸之人,也知道煉金是什麼東西,就是覺得違和,八部眾是佛門用語,後來被道門用作了八部眾計劃,現在又跟西洋人結合了,還真是中西合璧,氣象萬千。
齊玄素正好知道這個地方,介紹道:「那是八部眾和紫光社響應道府號召,聯合開辦的產業,主要是從事西洋煉金術的本土化和民生應用。現在還處於起步階段,主要是招收一些平民出身的學徒。在獅子城,對於部分隱秘結社的管製沒有那麼嚴格,允許他們經營一些灰色產業。這也算是道門的一個試點窗口,在嚴厲打擊部分極端隱秘結社的前提下,允許另外一部分溫和隱秘結社正常化。」
皇甫極再次感歎道門的開放和包容,煉金術在南大陸便如異端邪說一般,高層們當然會有所了解並控製使用,可要是底層平民敢私自學習煉金術,就會被論罪處死。
雖然這是麵對外部強敵時不得已之下的強硬措施,但也的確有些極端了,相較於道門,的確是少了些大國胸懷和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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泱泱道門,到底是天朝上邦。
皇甫極饒有興致地進到所謂的煉金工會裡轉了一圈,上官雅並不在,玉衡星主也不在,隻有幾個普通教習,正在培訓新招來的學徒。
學徒們規規矩矩地坐在課桌後麵,根據教習們的
要求翻動著嶄新的書本。
這些學徒,眼裡是有光的。
這種精神麵貌,是還未完全擺脫奴隸製的南大陸所缺少的。
皇甫極還在教室外麵旁聽了半個小時,聽教習們講煉金術的起源,與神學的關係,竟然沒有修改,也沒有摻雜一些政治因素,隻是單純地敘述,再次彰顯天朝上邦該有的氣度。
這就好像一個美女從不怕被彆人說醜,因為她知道那是假的。一個醜女被人說醜,那才是戳了肺管子。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平心而論,道門除了階層固化、內鬥頻頻之外,還是很好的。這裡麵固然有同行襯托的原因,可道門能有如此廣大的疆域,能與西洋人二分天下,沒有優點也是不現實的。
西北區本來是很繁華的,不過許多涉及奴隸貿易的場所連遭齊玄素和張月鹿的重手,已經被悉數關停,至今沒有恢複元氣,這讓西北區有些冷清。
好在皇甫極對這些奴隸貿易一點也不感興趣——新大陸最不缺的就是奴隸,無論南北。這些奴隸能在南洋賣上高價,那是因為道門嚴厲打擊販奴貿易,物以稀為貴,在那些保留了奴隸製的國家,真不算什麼。
兩人沿著西北區一路去了港口。
然後皇甫極便看到了一艘巨大的西洋鐵甲船緩緩駛入港口,上麵高高懸掛著聖廷的旗幟。
「這是什麼?」皇甫極問道。
齊玄素道:「是聖廷名下西婆娑洲公司的商船,在這裡,它們是合法的。」
緊接著,又有一艘貨船停靠在了這艘鐵甲船的旁邊,高懸了五色旗幟,依稀可以辨認出,這麵旗子是雜糅了道門、佛門、儒門、聖廷、薩滿五家之長。
「這又是什麼?」皇甫極臉色古怪。
齊玄素回答道:「那是‘天廷的商船,在這裡,它同樣是合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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