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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齊玄素隨即就否定了這個猜測,從時間上來算,帕依提提末期,聖廷還未大舉入侵南大陸,那時候還是女神會活躍的時期,打著友好交流的旗號充當聖廷的探路先鋒,所以身為女神會成員的洛佩茲才能與帕依提提的末代皇帝結下深厚友誼。
西道門的時間就要更靠後了,西道門事實上是跟著聖廷的腳步來到新大陸。就好像聖廷在前麵開路,西道門順著開好的路過來了。發現新大陸之後,西道門也沒敢動作,隻是在旁邊貓著。然後聖廷內部因為分贓不均,大打出手,蒸汽福音由此而生。
旁邊的西道門一看機會難得,豎起替天行道的大旗,聯合新大陸的本土勢力,要火中取栗。聖廷肯定不樂意,於是要揍西道門。西道門一看不是對手,趕忙聯係了東邊的本家兄弟,也就是東、南、北、中。畢竟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
本家的幾個兄弟商量合計了一番。第一,自家兄弟不能被外人欺負了,這是一個收回西道門的好機會;第二,聖廷最近太囂張,得壓一壓他的氣焰;第三,這麼大的地盤讓聖廷全吞了,等他消化完畢,雙方勢力的平衡就會被打破,就算無法阻止聖廷吞沒北大陸,最起碼要保住南大陸;第四,有本土勢力的支持,師出有名。
幾兄弟都覺得乾得過,於是便出手了,幫助西道門穩住了局勢。
如此一來,道門大賺特賺,全麵恢複了道門與西道門的聯係,使得道門間接得到了南大陸。聖廷則輸得有點慘,丟了南大陸,雖然保住了北大陸,但蒸汽福音成了半獨立的藩鎮狀態。
一來一去,聖廷也不囂張了,反而是東婆娑洲和西婆娑洲的邊境消停了許多。
道門雖然得了便宜,但距離打敗聖廷,那還差得老遠,再加上西道門同樣沒有回到道門的懷抱,便沒有乘勝追擊,雙方開始維持現狀,隻有小動作不斷,前不久剛剛結束的南大陸戰事已經是兩邊最大規模的動作了。
這樣一算,時間對不上。
因為這裡麵有個重要的錨點,那就是女神會傳教士安德雷斯·洛佩茲。
此人是帕依提提末代皇帝的朋友,在帕依提提末代皇帝帶著傳說中的神器與帕依提提一起消失之後,他才向聖廷報告了此事。這個報告的摹本也在王教鶴手中,成文於大魏神宗年間。
神宗十年基本上就是爭奪天下的十年,此時西道門還沒離開中原,正在參與逐鹿天下。那時候勝負未可知,西道門不可能早早派人去南大陸。
齊玄素道:“難道是蟲人?”
五娘道:“最早的蟲人出現在大晉末年,直到道門進入南洋才發現了他們的存在,在這之間的數百年,蟲人是如何發展的,沒有任何記載,所以就算蟲人早早來到了南大陸,我們卻不知道,也是說得通的。”
齊玄素讚同道:“蟲人雖然是在南洋發現的,但他們有著很明顯的中原人相貌,反而不像南洋人,更像是從中原遷移過去的。他們當初之所以能夠騙過道門,讓道門誤以為他們是道門分支,除了功法之外,相貌上的相似也是一大原因。現在看來,當初殘餘蟲人從南洋逃往南大陸,並非慌不擇路,而是早有準備,因為南大陸這邊有蟲人的分支,他們是來投奔親戚的。”
五娘接著說道:“這些南大陸的蟲人在很多年前就與古神有了交集,甚至成為古神的祭司,這大概就是入鄉隨俗。南洋的蟲人因為靠近道門,所以更像道士,南大陸的蟲人因為靠近古神,便當起了巫祝。難怪伊希切爾會相信他們,而且很了解他們,原來是老朋友了。”
齊玄素道:“那些人俑也能解釋了,是帕依提提時期的古代蟲人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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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娘伸手在女屍的心口位置摸了摸,手掌破開還未腐爛的皮肉,深入內裡,果然掏出一個蟲繭,不過這個蟲繭已經乾癟了,顯然裡麵的蟲子隨著宿主一起死掉了。
“西道門的手段不如道門,清理蟲人不乾淨,還留下了很多蟲人殘餘,比如那個什麼藍雲宗。”五娘說道,“從祭壇來看,這些蟲人是效忠伊特薩姆納的,我們先不管這些蟲人是不是玩兩麵派的問題,就當他們是伊特薩姆納的信徒,在伊特薩姆納死後,他們選擇追溯伊希切爾,反對庫庫爾坎然,從邏輯上也說得通。”
齊玄素道:“蟲人會有忠誠可言?我看未必。他們之所以與庫庫爾坎敵對,絕不是因為他們效忠於伊特薩姆納,肯定有著更深層次的原因,也許是伊希切爾向他們許諾了,比如為他們提供神力,那些人頭樹就是佐證。”
五娘同意齊玄素的說法:“是了,蟲人的性格,注定了他們不會效忠於任何人,伊特薩姆納活著的時候,也許他們會忌憚於這位神靈的偉力,假意效忠。在伊特薩姆納死了之後,他們絕不會繼續為伊特薩姆納儘孝,趙氏孤兒的事情不會發生在蟲人的身上。”
齊玄素問道:“五娘,這個蟲人祭司是怎麼死的?”
五娘遲疑了一下:“不像是自殺,也沒有明顯的傷勢,屍體更沒有腐爛,總不會是走火入魔。”
齊玄素道:“也不排除這個可能,蟲人的功法一向是貪功冒進,他們所謂的‘結丹期’,稍有不慎就要丹毀人亡,走火入魔是再正常不過了。要是走正途,幾時聽說過因為修金丹大道而死的,道門修的是長生,一些神通法力都是長生的附帶,修不成長生無非是壽儘坐化,什麼仙途艱難,如他們這般,倒像是一意求死了。”
五娘又用神念掃過神殿,沒有發現其他東西,說道:“不說這些了,我們還是繼續尋找帕依提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