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可偏偏有一個名叫陳先之的落魄秀才,趁機在江南起事,初時不過兩千餘人,對上官軍兩萬餘人,竟是一鼓作氣破之,順勢收編敗軍殘將,又連下十一城,逐漸成了氣候。
偏偏江北這邊的李知性、新遼王、太平教正上演三足鼎立的戲碼,無暇他顧,其中李知性最為勢大,太平教與新遼王又暗中聯手,共同抗衡李知性。
在三家看來,無論是誰勝出,都能攜大勢南下,一舉平定天下。
這倒是給了陳先之機會,他一路攻城掠地,將官軍趕出了江南,並且得到了江南大戶士紳們的支持。
這也不奇怪,在江南士紳們看來,北邊的三個都不怎麼樣。
殷正心就不必說了,雖然是江南吳州出身,早年間在士林也頗有聲名,但隨著他開始走底層路線,那就是自絕於士林,讀書人怎麼能跟泥腿子混在一起呢?這種來自讀書人的歧視是很要命的。當然,關鍵在於殷正心的政策從根本上動搖了士紳們的利益,他在江北打擊大戶的手段讓江南士紳們兔死狐悲,這是絕不能容許的。
至於李知性和新遼王,則都是他們眼中的“遼東蠻子”,在過去的數百年,一直都是武人的代表。
文官對於武將的忌憚幾乎是刻在骨子裡,正所謂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文人們也最怕武人得勢。
反倒是陳先之,因為是秀才出身,所以很懂得禮賢下士那一套,本就是江南士林的候補人員,他也無意走底層路線,還是過去的老想法,自然十分符合江南士紳的胃口,故而大戶們都願意支持他。
有了江南士紳的支持,陳先之既不缺人才,也不缺錢財,他就可以把全部精力放在兵事上。
事實上,陳先之能夠出頭,全憑用兵打仗的本事。不得不說,有些人就是天生的才具,可以無師自通。
轉眼間,又是三年。
北方還未分出勝負,南方基本一統。
雖然新遼王兵敗,大部分秦氏宗族投降李知性,新遼王率領殘兵敗將歸附殷正心,但李知性和殷正心幾次交手,仍舊未能分出勝負。
反而是陳先之得到了雲錦山大真人府和全真道的支持,大儒們也紛紛出山相助。
此時陳先之的氣運雖然還不如當年的老遼王,但也相去不遠。
在這種情況下,殷正心和李知性不敢再打下去了,隻得暫時罷兵言和,聯手應對江南的陳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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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陳先之準備妥當,親率二十萬大軍渡過大江,一路北上,與李知性和殷正心的聯軍交戰於彭城。
彭城地方,曆代大規模征戰數十次,是非曲折難以論說,但史家無不注意到,正是在這個古戰場上,決定了多少代王朝的盛衰興亡,此興彼落,所以古來就有問鼎中原之說。
交戰雙方都心知肚明,誰能贏下此戰,基本就是天下之主了。
這也到了考驗齊玄素和秦淩閣排兵布陣的時候,這種冷兵器時代的大規模戰爭,恰恰是兩人都不怎麼擅長的。
陳先之身著白衣白甲,率領三千白袍騎兵先行,陳軍的主力部隊緊隨其後,然後陳先之身先士卒,發動衝鋒,陳軍士氣大振,三千騎兵就仿佛一把利刃,直插入聯軍腹地,然後反複貫穿聯軍陣地,使其陣勢大亂。
陳軍主力順勢壓上,開始分割聯軍陣型。
陳先之又率領親衛一路衝至聯軍身後,並在此展開陳軍旗幟,二十裡排開陣型的聯軍見後方已經插上了陳軍大旗,紛紛失去鬥誌,陷入潰敗。
李知性和殷正心本就互相防備,此時局麵混亂,雙方士兵互不統屬,更是無法指揮,隻得引兵東撤,意圖退入彭城之中,據城而守。
陳先之卻不給他們這個機會,率領騎兵死死咬住,李知性在亂兵之中受傷落馬,被陳先之生擒。
殷正心的軍師陸雲山也在此戰中身亡。
殷正心率領殘部退入彭城,據城而守。
不過陳先之將彭城團團圍住,深挖塹溝,修築壁壘,斷絕城內與外界的所有通道,同時擊敗各路援軍。
很快,本就缺糧的彭城斷糧,城內就連草根樹葉都被啃食殆儘,隻能吃土,人心浮動,上下離心。
太平教的師君宋觀應見此情景,趁殷正心睡覺之際,盜取了殷正心的“九節杖”,縛了殷正心開城投降。
此戰,成全了陳先之的威名。
彭城大破二十萬,陳先之一戰擒兩王。
雖然太平教和遼東還有部分兵力,但隨著李知性和殷正心被俘,也再無翻盤可能。
陳先之繼續揮師北上,將李知性和殷正心斬於長河之畔,隨後渡過長河,奪取京師,平定齊州,並擊敗想要漁翁得利的金帳,最終登基稱帝。
其氣運也徹底由大蛟化作真龍。
正應了當年的那句讖語:真龍蛟蟒莫自滿,白衣或許一並斬。
看著李知性和殷正心人頭落地,小殷長大了嘴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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