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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丞相被兒子噎得啞口無言,也不是一兩回了。
看著王瑾理直氣壯的臉,王丞相既覺糟心,又有些隱隱的安慰。反複在心裡默念,雖然是愚忠,好歹比死了都坑爹的鄭宸強得多。
“戴尚書第三次上了告老的奏折,父親也該知道了吧!”王瑾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王丞相又被刺中痛處,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這還用你說,昨晚我就知道了。”
戴尚書告老致仕,對搖搖欲墜的丞相黨而言,又是一記重擊。王丞相自然百般不願,可戴尚書辭仕之意堅定,在年前就和他說過了。年後天子出月子後的第一次大朝會,戴尚書就正式上了告老的折子。
天子沒有應允,盛情挽留。
這也是給老臣的尊重和體麵。
戴尚書心中有數,過些日子又上了一回奏折。天子依舊留中不發。今日上的奏折,已是第三封。三辭三留,已經足夠體麵了。接下來,戴尚書便會騰出刑部尚書的位置,由天子黨楊侍郎接任。
至此,六部尚書中有三個都是天子的人。禮部董尚書,兵部丁尚書,刑部楊尚書。
戶部紀尚書,也已被天子折服,戶部現在一片清明,是大梁建朝以來從未有過的清廉。
反觀丞相黨,就剩張尚書和周尚書。而且,張尚書已脫離原來的丞相黨,拉攏了一批官員。周尚書倒是最忠心,以王瑾馬首是瞻……關鍵是,王瑾就是天字第一號忠臣。丞相黨哪裡還翻得出風浪來?
“戴尚書為何要退?父親心裡也該清楚。”王瑾今晚專門戳親爹的心窩,一句句都是大實話:“戴尚書是四朝老臣,論資曆比父親還要老一些。如果他一直不退,皇上為了安穩朝堂,也不會動他的位置。戴尚書大可以一直占著刑部尚書的位置。”
“可如此一來,就會被天子在心裡記上一筆。等過個三五年,翻舊賬清算,戴家能否禁得住?戴尚書又能否禁得住?”
答案當然是不能。
滿朝文武大員,有一個算一個,就往貪墨重賄的方向去查,誰經得住細查?
戴尚書這個時候主動退,就是識趣地騰位置,也能落個全身而退的體麵結局。熬幾年之後,誰知道會是什麼光景?
王丞相冷笑要退,我也奈何不得他。你和我說這些,莫非是想讓你老子也寫奏折辭去丞相之位?”
“是,”王瑾坦然應是:“父親一日沒辭官,一日就是大梁丞相。哪怕是虛名,也占了陳長史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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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為長遠考慮,為我考慮,還是體麵地辭官才妥當……”
咣!
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飛過來,王瑾早有準備,側身閃躲。
空中飛來的是王丞相慣用的茶碗,裡麵還有茶水。王瑾躲過茶碗,身上隻濺落一些茶水。
茶碗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王瑾麵不改色,繼續說下去:“父親若不願,做兒子的,當然也沒法子,就這麼慢慢熬下去。熬到皇上要清算王家的那一日,或許會看在我兢兢業業當差的份上,不會對王家下重手。不過,到了那一日,我立的些許功勞苦勞,也就會被一筆勾銷。以後仕途無望,做不了大梁肱骨重臣。父親也彆失望就是了。”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王丞相被氣得麵色鐵青:“混賬!你這是在威脅我!”
王瑾歎口氣,放軟了聲音:“我不是威脅父親,說得都是心裡話。這裡沒有外人,隻我們父子兩個,沒什麼話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