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馬刀繼續下落,那名玩家的身體,自天靈蓋裂開,自褲襠而止,整個人被劈成了兩半。
腸子肚子流了一地,鮮血將周遭數十人,都噴成了大花臉。
“刷!”
左玄隻在空中點了點腳尖,便抽身返回。他落於馬背上,收刀:“還有誰想辱罵本帥?”
混亂陣營的玩家雖然沒什麼素質,但卻不是傻缺。
左玄隻出一刀,他們便知道自己這群人……恐怕無法戰勝這位統帥。更何況,旁邊還有不少兵丁和將領。
一語出,陣中再次變得安靜,那群來興師問罪的混亂玩家,此刻全都眨巴著眼睛,一問一個不吱聲。
左玄抬著馬鞭,指著那群混亂玩家說道:“人在陣中,便要聽令。本帥不管是誰招募的你們,敢亂我軍心者,老子先砍了你們,將屍體掛在懸崖峭壁上。”
陣中依舊安靜,一罵一個不吱聲。
如若不分立場,不分陣營,這左玄之勇,以及其沉穩且果斷的性格,用兵的韜略,倒是一位難得的帥才。
“駕!”
左玄不再搭理那幫玩家,隻騎馬返回。
他扭頭看見,峽穀道中的一萬兵丁,都已衝入一線天。這說明……清涼府的守軍已力竭,無法招架這一波接一波的進攻。
左玄騎著大馬,揚鞭喊道:“除後軍壓陣的兵丁外,全軍衝鋒,殺入峽穀道。本帥說到做到,打下清涼山,我便屠城。”
“除後軍壓陣的兵丁外,全軍衝鋒,殺入峽穀道。左總兵有言,打下清涼山便屠城。”
“殺!”
“殺!”
“……!”
中軍之將,全部統兵出陣,大軍如連綿不絕的海潮,湧向了一線天。
……
峽穀道中。
諸葛誅妖弩已經破碎,神武大炮也打得彈藥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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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側峭壁上,準備金汁、巨石,以及各種燃火之物,也基本被投放一空。
敵軍太多了,密密麻麻,就宛若一群消不滅,殺不儘的螞蟻。
先前,守歲人都已經有過一輪防禦了,配合著峭壁兩側的伏兵,坑殺了一萬四千敵軍。
戰至此刻,大部分守歲人也已經力竭,就連唐風、李彥、劉紀善等人,身軀周遭浮現的星源力,都變得十分淺淡。
峽穀道中央位置,許鵬扭頭大吼道:“真的守不住了,怎麼辦?!”
“守不住也得守!”楊南一邊展現神異殺人,一邊呼喊:“如若讓大朝廷大軍衝過峽穀道,那前麵就是一片平地,不足一刻鐘,大軍就會湧向清涼山。那光憑我們這點人,想要拉扯回防是不可能的。死戰,死也得死在峽穀道!”
“乾就完了!”
劉紀善的前朝玉璽,已經打得光芒暗淡,全身儘染敵血,瞧著非常狼狽:“都走到這一步了,大家能做什麼就做什麼。放他們過去,全得死。”
“阿彌陀佛吧!”李彥擦著臉上的血,扭頭看了一眼清涼山:“希望……沒白忙活吧。”
“轟轟轟……!”
就在這時,山頂上百名天監司妖道,一同施展燃火符,一枚枚火球如雨點一般砸在山穀中,發出沉悶的巨響。
山石崩裂,宛若大地都在搖晃。
……
安平公主墓第九層。
山體震動,些許灰塵從棚頂飄落,落在了安平公主的臉頰上。
那對著安平公主輕語的小兵,聽到動靜後,才幽幽地回過神來。
他端坐在棺槨旁邊,像是忽然間想起了什麼:“……安平,有人送我至此,我也需兌現諾言。”
言畢,那小兵竟然站起身,邁步走到了被氣運和星源包裹的任也身前。
任也瞬間感知到了他,心中非常疑惑和忐忑。
他要乾什麼?
那小兵站在任也身前,抬起單臂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突然半彎著腰行禮,輕聲道:“恩人,蜀地李慕請劍。”
“轟!”
當那小兵說出自己名字時,一股鋒利至極的劍道威壓,自他瘦弱的身軀中衝天而起,直奔天穹。
當年李慕一劍北來,
於五萬敵軍陣列前,
斬天下第一劍客黃梓。
今天,他魂歸殘袍,再度複生。
以白骨為軀,殘劍為脊,徒步來至公主墓中,欲報重生赴約之大恩。
他要請劍,重歸那天下第一!
話音落。
現實世界中,此刻已滿頭白發的任大國,端坐在椅子上,雙眼凝望著桌麵上擺放的紙筆,突然彎腰。
“刷!”
這時,桌角擺放著的那個獨臂男子手辦,突兀間閃爍起了耀眼的光芒。他左手握著的劍體生輝,一襲白衣獵獵作響,腰間的酒葫蘆搖晃……
隻一瞬間,手辦宛若活了一般。
任大國彎腰,拿筆在紙上寫道:“
我叫任大國,
我是一名不入流的落魄中年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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