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李清焰身子彎腰前傾,撫著衣擺坐在了金階前的矮桌上,雙手撫於案桌,修長玉腿伸直,半眯著眼睛,話作隨意:
“你的膽子一如既往大,當廷殺人,強過新法,不過有此一事,從今往後,這朝議怕就成了一介笑話。”
許元想了想,聲音在店內回蕩:
“你口中的朝議是指什麼?如果是指定家國之法、天下綱常的地方,那這口鍋都就彆往我頭上扣,最先壞了朝議的人,是那兩位。”
由於存在超凡,大炎權力的玩法和許元前世很不一樣,不過朝議依舊是大同小異。
是當權者按照既定程序的規則,討論各方勢力利益分配的地方,但隨著李耀玄登基,通過一次次大案,一次次局部戰爭,讓內廷崛起,將宗門打壓排擠,那些既定的規則與程序也便逐步被廢除,朝議也就變成了皇帝與宰相兩人的一言堂。
權力的武力,永遠不及武力的權力。
即便朝堂上吵得再厲害,討論得再激烈,皇帝和宰相兩個人隻要有一個人點頭,那便是新法。
當然,宗門尊不尊法又是另一回事。
不過所謂朝議,早就被砍成兩半,名存實亡,由一層薄薄的麵皮給兜著,許元今日所為,不過是將這層麵皮給撕毀了而已。
李清焰歪頭想了想,紅唇含笑:
“本宮若有責怪之意便不會助伱,嗯...倒不如說本宮也是希望你這麼做的,這名存實亡的東西,早該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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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元聞言勾了勾唇角,歎道:
“若是你父皇如你一般,甚至...如果你皇兄能像這樣,我又何須行今日之事。”
聽到這話,李清焰盯著許元沒有立刻說話,過了少許,忽然問道:
“如果本宮那皇兄如你所願,你或者說相國...會弑君麼?”
“.......”
許元眼眸略微眯了眯。
皇太子登基需要什麼?
說複雜很複雜,但說簡單也很簡單,老皇帝去世即可。
不過現在李玉成已然鐵了心要退場,說這些都沒什麼意義了,也因此,許元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望著眼前這驚鴻傾國的女子,笑道:
“清焰,我突然發現,你好像又把自稱改回去了。”
李清焰挑了挑眉。
從極北之地返京途中,她在這男子麵前便沒再自稱本宮。
如今改回來,已然是在暗示立場。
這家夥挑破突然挑破.....
撇了撇嘴,李清焰語帶無奈:
“你不喜本宮這個自稱?”
“不。”
許元搖頭,從金階上站起,側身。
斜著那金階之上的龍椅,
道:
“我的意思是..你不若直接稱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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