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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賽琳娜教堂零點的鐘聲響起時,海格重新出現在“狂野之心”,他拿著一張薄薄的紙頁,交到已經在“狗抓耗子”賽場上輸掉整整2鎊的安吉爾手上。
“這張身份證明目前應付一下廷根的警方還沒問題,但貝克蘭德的中央檔案局還沒有你的檔案,經不起信函的查驗,一旦你在廷根市犯了什麼事,警察發電報去貝克蘭德查詢你的身份,馬上就會露餡。我建議你等一周左右,偽造的身份歸檔之後,你就能大搖大擺地出門了。”
安吉爾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她低頭借著酒吧內昏暗的燈光仔細查看手上的身份證明。
姓名:安吉爾·格蘭傑;性彆:女性;出生日期:1331年6月28日……
沒錯,同樣姓格蘭傑,在她提交的假資料中,自己是科爾·格蘭傑和莉莉·格蘭傑的遠房表妹,來自偏遠的西維拉斯郡,父母死於魯恩王國和因蒂斯的邊境衝突。
從西維拉斯郡來廷根市的理由她也想好了,失去雙親的安吉爾·格蘭傑決定帶著全部積蓄投奔居住在廷根市的遠親,而科爾·格蘭傑接待了她,讓她在水仙花街住下。
安吉爾決定讓自己的新身份和格蘭傑一家掛鉤,也是經過了充分考慮的。
首先她可以合法地居住在科爾·格蘭傑的家中,水仙花街的房產可不便宜,買下一套需要近千金鎊,哪怕隻是租用,一年也得幾十鎊,放著現成的不住,去另尋一處房屋,不管是租是買,光是居住成本都是巨大的開支。
其次,和本地人的聯係也讓她的身份更加可信,比起履曆一片空白的陌生人,顯然是本地住戶的“遠房親戚”更容易讓他人接納。
最後,作為和科爾·格蘭傑接觸過一段時間的親戚,安吉爾也有機會將他之前犯下的罪行曝光,讓死者得以伸冤。
這是她作為科爾·格蘭傑的“繼承者”,最後能為他做的事——贖罪。
……
將花了四十鎊買到的身份證明仔細收好,安吉爾·格蘭傑離開了仍然喧鬨的“狂野之心”酒吧。
門外的街道已不複早先的擁擠,廷根市雖沒有宵禁,但鐵十字下街的大部分住戶都是工作一天才有一天飯吃的底層人民,對他們來說,熬夜可是一種陋習。
尤其是在夜間照明費用頗為昂貴的時代。
環顧四周,看門的大漢早已坐在空酒桶上打起了盹,似乎根本沒注意安吉爾的離開,對麵二樓的暗哨倒是儘職儘責,仍然開著窗戶在放哨。
安吉爾緊了緊兜帽,沿著原路開始返回。
街上的煤氣燈早已關閉,兩側的住戶也紛紛熄燈休息,安靜的街道隻有頭頂的紅月照耀,在飄過的雲朵遮擋下顯得昏暗無比。
哪怕四下無人,擁有黑暗視覺的安吉爾也老實地扮演著一名沒有非凡能力的普通人,借著月光緩慢走在街道上,小心翼翼地繞過一灘灘汙水和隨地亂扔的垃圾。
沒走多遠,她敏銳的聽覺就發現背後不遠處有人在跟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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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沒有讓她感到意外。
在酒吧支付海格的“辦證費”時,安吉爾就注意到暗處有不少貪婪的視線聚焦在她身上,這是她在之前出門購物時避免使用大額鈔票的原因,可惜四十金鎊的酬勞無論如何都會引人注目。
再說,哪怕沒被彆人盯上,海格這種情報販子也不一定會放過手頭的獵物,“倒吊人”先生救過海格的命,他的朋友可沒有。
身後的人腳步虛浮,也沒有加以掩飾的意圖,大概率是普通人,而且喝了不少酒。但哪怕不是非凡者,一般歹徒手持熱武器也能對她造成威脅,安吉爾不打算冒這個風險。
她利用黑暗視覺繞開路上的障礙,加快了腳步,隻要離開下街,到達鐵十字街的交叉路口,利用四通八達的道路就能輕易甩開追蹤者,犯不上跟這種貪財的醉鬼玩命。
跟蹤者的腳步一頓,隨後也加快了頻率,但昏暗的環境給他造成了不少困擾,安吉爾身後不斷傳來垃圾被踢開、積水被踩中的雜亂聲音。
就在這時,“啪嗒—啪嗒—”的馬蹄聲傳來,安吉爾回頭看去,一輛四輪馬車駛來,懸掛的油燈光線照耀下,黑色的車身側麵繪製的“雙劍交叉、簇擁王冠”標誌熠熠生輝,這是整個魯恩王國通用的警察係統標誌,車夫戴著高帽,身著西裝,冷靜地駕駛馬車通過臟亂的街道。
跟蹤者已經被拉開了不少距離,馬車駛過身邊,看到警察標誌的他渾身一哆嗦,直接鑽進了街邊兩棟公寓之間的縫隙。
“黑戶”安吉爾下意識地想低頭躲避,轉念一想這個時代又沒有麵容識彆這種高科技,哪怕麵對麵向警察走去,隻要自己不當場犯事,也根本用不著擔心。
反而作勢欲躲,更容易招致他們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