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納德見狀,主動接話道:“就好像早就等著你發電報申請?”
“嗯……”鄧恩張了張嘴,想用自己的話來表達,但最後還是重複了倫納德的那句話,“沒錯,像是早就等著我發電報過去。”
“但這和你不讓她參加抓捕行動又有什麼關聯呢?”見隊長並沒有懷疑安吉爾本人,倫納德好奇地問道,“總不會是為了保護她之類的理由吧?”
“我不是說了嘛,她出現容易打草驚蛇,讓特裡斯提前逃跑。”
鄧恩·史密斯那灰眸帶著笑意,似乎剛才兩人低聲的討論發生在夢中而不是現實。
那你扯這麼多乾什麼……
倫納德目瞪口呆,仍覺得隊長對他有所隱瞞。
兩人大眼瞪小眼之際,隨著車夫“籲——”的一聲,馬車緩慢地停了下來。
車廂前方的小窗被拉開,車夫那含混不清的聲音問道:“兩位先生,前麵道路被封鎖了,你們要去惡龍酒吧的話隻能步行前往,又或者你們還需要前往其他地方?”
他見兩人大熱天還身穿風衣,鬼鬼祟祟的在車廂內交談,想來也不是什麼正經人,不願意被警察堵在車上,所以出於職業道德,提前詢問了一句。
“什麼?封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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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納德一驚,沒理會車夫,而是推開車門就衝下了車,鄧恩緊隨其後,兩人繞過車廂來到前方,朝惡龍酒吧的方向望去。
原本白天並不顯得喧鬨的酒吧門口已經擠滿了人,還不斷有人從門口走出來,被站在門口一左一右的兩名持槍男子辨認麵容後才放行。
看樣子擁擠在門口的大多是從地下交易市場被趕出來的交易者,他們雖有不滿,卻在槍支的“指揮”下乖乖遵守著命令。更何況高處還站著幾名魁梧的大漢,身著製式服裝,背負著灰白色的機械箱,箱子伸出的管道連接手中造型奇特複雜的步槍。槍手們占據著製高點,鷹隼般的目光掃射著周圍,不時瞄向人群的槍口有效地提高了他們的服從程度。
“高壓蒸汽步槍?”倫納德喃喃道,“完了,這麼大的陣仗,特裡斯肯定跑了。”
顧不上擁在酒吧門口那堆已經被篩查過的人群,他環顧四周,試圖找出隱藏在其中的目標。
但倫納德心裡也知道這是徒勞,如果自己是特裡斯,僥幸逃出惡龍酒吧,脫離這些彪形大漢的包圍後,那自然是有多遠就跑多遠,哪敢繼續在這逗留?
鄧恩·史密斯表現得似乎比倫納德冷靜,他向酒吧門口瞄了一眼,發現有自己認識的人後,雙手插著風衣口袋踱步過去,但緊皺的眉頭說明了他的心情並不如看上去那般穩定。
“斯維因,這是怎麼回事?”他朝酒吧門口圍著站成一團的幾人中帶頭那位問道,對方披著一件破舊的海軍軍官上衣,正低聲向其他人吩咐些什麼,亂糟糟的褐色短發仿佛很久沒洗,上麵的油脂在陽光下反射著光芒。
聽到鄧恩的詢問,褐發的老人轉過頭來,藍色雙眼望向鄧恩·史密斯,停留了幾秒才想起對方的身份。
“是你,鄧恩·史密斯,好久不見了。”
同樣一頭褐發的值夜者隊長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再次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抓捕那個‘教唆者’,還失敗了?”
他思來想去,隻有這一個原因才會導致整個地下交易市場出現混亂,甚至還有“機械之心”的高壓蒸汽步槍手出動。
斯維因像是一直憋著的一股氣被鄧恩的話語引爆,他惡狠狠地咒罵了幾句,才回答道:“都是那些蒸汽佬的錯,有個機械之心的線人在我的市場裡發現了那個‘教唆者’正大搖大擺的采購物品,跟人講價。他沒通知我的人,而是匆匆離開去找自己的上線了,八成是為了那份高額的賞金。”
“結果特裡斯發現了問題,應該是線人離開前一直盯著他,被他注意到了,沒等大部隊趕到,這家夥就跑沒影了。”
老人啐了一口,盯著酒吧門口的人群,不知他咒罵的線人是否就在其中:“他要是直接通知我,通知‘代罰者’,能派個人盯著,也不至於鬨成現在這樣,他們現在在這一個個甄彆普通民眾還有啥用?特裡斯估計都不在碼頭區了。”
也許是因為身份不同,惡龍酒吧的老板斯維因可以在這輸出情緒,身為值夜者的鄧恩卻需要關注案件本身,他思索了一會兒,接著問道:“特裡斯逃走前還在講價?問過和他交易的人了嗎?”
“我好歹退休前也是乾這個的,早就詢問過啦!”斯維因搖了搖頭,“沒什麼有用的線索,他隻是在求購陰影蜥蜴鱗片和金色曼陀羅花,汁液也可以。”
都不屬於非凡物品……鄧恩暗自思索,可能是為某種儀式做物品準備,他才犯下苜蓿號慘案,又匆匆趕到廷根市準備繼續作案?
又或者……
鄧恩想到“教唆者”的能力,做出了另一個更大膽的猜測:
特裡斯已經通過在苜蓿號上鼓動乘客互相殺戮,達成了某種晉升的條件,正在為自己準備下一個序列的魔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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