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複著之前的戰術安排,安吉爾則不住點頭,看著房間內的掛飾、地毯顏色變得鮮豔濃鬱,現實與靈界的間隔被打破。
隨後,一道人影就出現在三人麵前,他頭戴禮帽,身穿黑色燕尾服,膚色呈南大陸常見的古銅,右耳下方有顆小痣。
他是阿茲克·艾格斯。
見三人就要進入靈界,阿茲克眉毛一揚,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周圍濃鬱的色彩就恢複了正常,安吉爾的腳也踩在堅實的地麵上,不再搖搖晃晃地向靈界漂浮。
克萊恩的“傳送”失敗了!
這就是天使的實力,而且是精通靈界穿梭的天使,哪怕安妮親至,也得頒布律令才能把人從靈界中趕出來……安吉爾思索著,臉上浮現了久彆重逢的欣喜,迎向阿茲克先生,給了他一個擁抱。
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以至於慢了一步的克萊恩隻能和自己的秘偶站在一旁,但眼神中同樣有著喜悅的情緒。
寄出幾封求助信後不到一小時,就已經有兩位關係親密的人響應了自己,這種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覺好極了。
片刻之後,啟動“旅行”失敗的克萊恩、安吉爾和阿茲克圍著茶幾坐了一圈,享用起恩佐準備的紅茶,並由克萊恩再次介紹了目前的狀況。
“正巧,我收到克萊恩的信,打算找那個‘地獄上將’拿戒指,既然你們已經準備出發,那就一起去吧。”
聽到兩人正要去“挑選秘偶”,阿茲克點了點頭,卻沒有露出兩人熟悉的笑容,而是語調平淡地說道。
他和上次見麵時相比,更加冷漠了,這是否和找回了部分記憶有關……安吉爾有些擔憂地看著阿茲克,內心又浮現“白之聖女”卡特琳娜說的那些話。
如果阿茲克先生恢複了所有記憶,是不是會變回第四紀尾聲,掀起“蒼白之災”的那個冷漠無情的“死亡執政官”?
“出發之前還有一件事,”克萊恩同樣麵露擔憂,片刻後擠出一絲笑容道,“這隻手套還有待封印,現在沒有蘑菇的壓製,而我又對‘真實造物主’有點敏感,戴著它的每一分鐘都是煎熬……”
哈哈……安吉爾跟著乾笑了起來,侍立一旁的恩佐也露出了誇張的笑容。
隻有阿茲克表情仍然平淡,但他的眼神中有了一絲活力,從安吉爾、克萊恩,甚至恩佐的身上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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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隻是想起了太多的東西……稍後再細談吧,我先幫你封印這隻手套。”
他接過“蠕動的饑餓”,一手托舉,一手按住,兩掌之間陷入死亡般的黑暗,就連房間中的燈光,窗外的月光也被吸入其中,黑暗的房間中浮現出一枚枚陰綠的符號,一道道蒼白的花紋,它們交織成一扇虛幻的對開青銅之門,就像“地獄上將”曾在神戰廢墟中召喚的那扇一樣。
青銅門迅速縮小,印在黑色的手套表麵,沉入其中,壓製了它那嗜血的瘋狂和對邪神的崇拜,隻留下謹小慎微的謙卑。
“它和以前一樣了。”
阿茲克將手套還給克萊恩。
那就意味著使用後才要喂一個活人,而且不會讚頌“真實造物主”了……克萊恩輕舒一口氣,把手套戴好,看著阿茲克站起,以依然平淡的語調繼續說道:
“走吧,去拿回那枚戒指,然後……我覺得這場追尋記憶的旅途,也應該到達終點了。”
這番話讓安吉爾和克萊恩都心頭一緊,克萊恩的表現尤為明顯,他蹭的從椅子上站起,語調急促地說道:
“阿茲克先生,在攜帶您的銅哨經過狂暴海後,我一直在做一個夢,夢到倒立的陰冷陵寢,成排的石製棺材,汙染的白色羽毛,還有吞噬一切的黑霧,霧中延伸出一根根黑色細管,仿佛通向虛空,而我們正在探索這間陵寢!
“你知道,我對占卜有些心得,這很可能是個預知夢,而且象征著不祥的結局……”
棺材,陵寢,通向虛空的事物,無論用哪種神秘學理論解釋,都象征著死亡和分離……安吉爾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她猶豫著提議道:
“要不,我們另外找個秘偶,那枚戒指就暫時存放在路德維爾身上吧,反正他應該已經戴了很多年了。”
克萊恩也忙不迭點頭。
“沒關係,每一段旅途都有終點,我已經尋回了太多記憶,沒辦法停止了,”阿茲克終於露出了來到這裡後的第一抹笑容,但卻讓安吉爾有些心冷,“我總得找到最後的答案。”
說罷,他雙手按向了麵前的兩人。
見勸說無效,克萊恩隻能操縱無法離開他身旁太遠的秘偶恩佐搭上自己的肩膀,四人聯係在一起,隨著周圍紅色、黃色、棕色變得濃鬱如油畫,他們進入了靈界,直奔狂暴海的另一頭。
那裡,有著最後的答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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