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些觀測記錄和推論有一部分來自羅塞爾大帝時期,我最近才在父親留下的筆記中破譯了這些內容,缺了這份記錄,憑借地圖上幾個不連貫的點,沒人能畫出具體的路線圖。”
他的父親是前代白楓伯爵薩維尼·所羅門,據貝爾納黛所說,在打通南北大陸航道後,羅塞爾曾派薩維尼去尋找“幽靈帝國”,這一方麵可能是為了安妮的序列1特性,另一方麵或許在為大帝晉升“黑皇帝”,建設隱秘的陵寢做準備,這位前伯爵應該是以某種方式繞過“守秘”,留下了一些記錄……安吉爾腦中回憶起這些信息,由此確定納斯特應該沒有說謊。
她站在海圖前,默默記下這些點位,卻驚訝地發現此時“黑皇帝”號就停在一處標記的位置上。
“‘幽靈帝國’下次就會出現在這裡?”
她若有所悟地問道。
“根據我的推測,明天夜裡,它會出現在附近海域,屆時,雖然還沒有集齊所有‘開門人’,但你應該能感應到它出現在附近的‘鏡中世界’內。”
用超過安吉爾身高的視線俯視著她,納斯特用滿是威嚴的語調說道。
“那麼,不介意我住上一晚吧?”
安吉爾眯著雙眼,嘴角帶笑,看向這位“五海之王”。
“榮幸之至,在這裡,你會體驗到黃金時期的特裡爾風情。”
後者微微頷首,回答道。
我對特裡爾風情這個詞有些和你不一樣的看法……安吉爾險些繃不住臉上的表情。
直到被兩位女性水手引導至一間豪華到幾乎能與她在貝克蘭德的彆墅臥室媲美的房間中,安吉爾才確定納斯特說的真的隻是特裡爾的奢華風格,而非某些奇怪的含義。
看著窗外那隻剩半邊的緋紅之月,她不禁感慨起這位白楓伯爵的鋪張浪費。
————
大橋南區的月季花街,大地母神在貝克蘭德唯一的教堂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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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高級督察警服的倫納德目光從半盈的月相上收回,看了一眼身旁屬於自己小隊的幾名“紅手套”成員和陪同的真正警察,率先踏入豐收教堂的大門。
他一眼就看到曾與自己有過合作的“月亮”埃姆林·懷特,而後是身材高大如同巨人,正坐在最前排麵向大地母神聖徽祈禱的烏特拉夫斯基神父。
紅手套與警察們密集的腳步聲吸引了正打掃地麵的埃姆林的注意力,卻沒讓神父停止禱告。
嘶,這是沉默地等待自己的命運,還是無聲的反抗?
倫納德悄悄握緊了風衣下那件足以與半神對抗的“1”級封印物,走到烏特拉夫斯基身後,輕咳了一聲,終於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力,而後根據流程出示證件,說明著來意:
“附近居民舉報你可能是費內波特或弗薩克的間諜,請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他說的並非謊言,自費內波特入侵魯恩的盟國倫堡、馬錫和塞加爾後,這座屬於大地母神的教堂就成了南區的顯眼包,除了少數虔誠的信徒外,大多數路人都對這座曾在大霧霾中幫助了不少傷者的教堂投來複雜的目光,對身為弗薩克人的神父更是仇恨大過感激,每天的舉報信堆滿了附近的警察局信箱。
他們今天才上門,純粹是為了做好戰鬥準備,以免這位身為“黎明騎士”且是大地母神眷者的神父反抗時傷害他人。
在“紅手套”和警察們警惕的目光中,烏特拉夫斯基神父緩緩站起,小山一樣的身軀幾乎遮住了前方的聖徽和聖壇。
“好的。”
片刻後,他用低沉卻平和的語調答應道。
其實我覺得就算把他抓回去,也隻會關進查尼斯門,就像我對埃姆林說的那樣,保護性關押,畢竟魯恩現在沒打算和費內波特直接開戰,而按老頭的說法,女神的狀態也不是那麼好……倫納德見對方如此配合,暗中鬆了口氣,對身旁的隊員點點頭,示意他們把人帶走。
突然,隊裡唯一的女性成員,酒紅色頭發的辛迪瞄了穿著教士服,拎著掃把,表情複雜地看著神父的埃姆林·懷特,低聲詢問道:
“頭兒,這個教士要不要一起帶走?我看教堂裡隻有他們兩個,乾脆都帶去調查,關閉教堂一段時間。”啊,那可是塔羅會的成員,這次行動的實際舉報者……倫納德一愣,頓時發現這些理由都沒法說出口,目光投向“月亮”先生,見對方也呆愣地望了過來。
“……帶走吧。”
片刻後,他無奈地說道。
哪怕按他和老頭帕列斯的推測,女神是知曉且默許他加入塔羅會的,但下麵的黑夜教會可不知道這件事,況且以埃姆林·懷特的血族身份,在如今局勢混亂的時期也屬於被“保護性關押”的對象之一,更彆提他還穿著大地母神的教士服。
隻能委屈一下“月亮”先生了,最多我每天給他送一點血喝,但隻能是牛血或者羊血……
半是幸災樂禍半是無奈地想道,倫納德帶隊率先走出教堂,在周圍民眾複雜的目光下把兩位“嫌疑人”塞進掛著警徽的馬車,留下警察們封鎖教堂,自己則準備乘另一輛馬車離開。
就在這時,身旁一位報童急匆匆地跑過,手上抱著一疊散發著油墨味,似乎才印刷出來的報紙,不停地喊道:
“號外,號外!凜冬郡戰局陷入焦灼,哥溫頓王子親自出征!”
哥溫頓·奧古斯都,魯恩王國的大王子?
倫納德踏上馬車的腳步緩了緩,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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