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棟樓的業主到了，眼看雷洛也在，立馬誤以為楚向前想壓價。
但客套之後，不等對方報價，楚向前就笑著問道，“市價900萬，我出850萬一次性付清，怎麼樣？”
這下輪到那業主吃驚起來。
900萬確實是市價，但能一次性付清的就極少了。
所以850萬完全能接受，順帶著結交楚向前，隻要從他手指縫裡漏出點工程，那就是賺大了。
可惜楚向前對這人已經沒了多少興趣，即便對方幾次暗示，自己也有建築公司，楚向前都當沒聽懂。
直到對方一咬牙，說自己在彌敦道和佐敦道交接處，還有一棟7層樓的臨街工業大廈，楚向前這才熱情起來。
約好明天去現場看過再具體聊，白飯魚立馬招待大家入座。
點好餐嘗了幾口後，味道居然非常純正。
比起瑪格麗特在莊園裡請的法餐大廚的手藝一點不差。
白月娥、白飯魚和雷洛見楚向前露出滿意笑容，這才放心下來的同時。
不過餐廳生意慘淡，楚向前又是見多識廣的人，翁婿、夫妻三人實在沒忍住。
最後白飯魚用眼神阻止了想說話的雷洛，示意女兒自己親口問，顯得更有誠意點。
——
白月娥微微點頭，暗暗吸一口氣，穩住心神才主動問道，“楚生，吃的方麵你肯定是行家，能不能提點意見，好讓我能少虧點？”
楚向前哈哈一笑，“說實在的，嫂子你請的大廚，手藝絲毫不比瑪格麗特莊園裡的大廚手藝低。
客人這麼少，我猜大概是你這家店裝修的太豪華了，價格也比肩倫敦有名的餐廳。
從一開始就選錯了顧客群體。
港島這幾年有錢人雖然多了，但數量太少。
中環這邊的白領吃得起五六十塊，上百塊錢的一頓飯，卻不會常來。”
雷洛白飯魚一頓飯上千，去一次夜總會好幾千，甚至好幾萬。
一根雪茄都幾十，早已經脫離了主流群體，潛意識就認為幾十塊錢一頓飯已經很便宜了。
楚向前繼續說道，“而像我這種在倫敦、洛杉磯吃多了西餐的，知道西餐其實也就那樣的顧客。還不如待在家裡吃點家常菜有味道。
至於在港島工作的鬼佬，或者來旅遊的鬼佬，真有錢的其實很少，大部分人在歐美的家世，基本上都是中低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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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了，這些人就像18、19世紀的淘金客一樣。
否則誰願意背井離鄉幾千、上萬公裡，來遠東這個歐美眼裡落後地區做生意？
而且你們就沒想過，港人能接受牛排的其實很少？”
絕大部分鬼佬都不會天天吃牛排，甚至不可能吃的起頓頓牛排，紅酒。
土豆，麵包，番茄醬和湯才是主流。
雷洛、白家父女、陳細九，樂言，淩風，還有北角那棟樓的業主聽完不由一愣。
這話是楚向前說出來的，人家都連鬼佬公主家都隨便去，知情的還知道瑪格麗特就是楚向前的女人。
他說的話自己要是不信，找其他人想辦法，基本上也沒用。
白飯魚和雷洛對視一眼，裝修方麵和選擇顧客群體的事，就是他們翁婿倆主動接過來的活。
除了討好白月嫦外，兩人是打心裡覺得，隻有裝修越是豪華，才越能吸引客人進來用餐。
沒想到楚向前居然說，敗就敗在格調太高。
但仔細想想，像自己這種本地人，大概也隻是會過來嘗嘗鮮，然後基本上不會再過來吃飯了。
至於在港島工作的鬼佬和鬼佬遊客，好像真和楚向前說的一樣，在老家有錢有地位的確實沒幾個。
警隊裡那些鬼佬警司、總警司，絕大部分之前都是軍人出身。
有關係的，二十多年前，早就回英格蘭任職去了。
留下來的，確實都是普通人出身，就連葛白，祖上也不過出了個少校。
彆說爵位了，那位少校先生退役後，連正式點的官職都沒有。
反倒是葛白警隊一哥的身份，換成軍隊裡，比肩準將或者少·將。
但警司級彆的鬼佬，根本不會給雷洛麵子，彆說三天兩頭在這邊吃飯，能來一吃都難。
雷洛和白飯魚歎息一聲，“算了，虧點就虧點，就當是買個經驗教訓。”
白月娥臉色有些不好的跟著點點頭。
但楚向前心裡卻有了個雙贏的主意。
笑著繼續說道，“我倒是有個點子，既然餐廳虧損已經不可避免，乾脆改成自助餐。
19塊錢，價格偏中等的牛排、海鮮、蛋糕甜點、意大利麵、時鮮水果隨便吃。
而且法蘭西、英格蘭知名紅酒有不少副牌紅酒，還有啤酒的價格其實很便宜。
以桶來算，加上運費運過來，再自己灌裝，即便是紅酒頂多兩塊錢一瓶。
相信這一帶的單身或者情侶上班族，應該會經常過來犒勞自己一頓。
或者請客聚餐，也會選擇這邊。而成本嘛？”
楚向前說完，轉頭看向白飯魚帶過來的幾個跟班中，一個身材不算高，但體型壯碩的人問道。
“那個誰，讓你隨便吃，一頓能吃幾斤牛肉，幾瓶啤酒？”
被楚向前指著的人，立馬緊張起來，這可是自己老板和雷洛這個總華探長都要用心巴結的大佬。
而且既然被白飯魚帶著，自然是心腹，早就從白飯魚或者白飯魚的心腹白紙扇大廣嘴裡得知，當年不可一世的坡豪、金牙柄，就是因為得罪了楚向前而被他找人全乾掉了。
就連當初盛極一時的字頭，現在也分裂成大小幾十個社團，而且沒人敢為坡豪這個創始人報仇。
大廣見手下站起來說話都結巴，忙起身摟著這人，讓他放鬆。
楚向前哈哈一笑，對著臉色已經黑下來的白飯魚擺擺手，白飯魚的臉色這才好了不少。
最後那人說話雖然結巴，但也說清楚，自己放開了肚子一頓至少能吃四五斤牛肉，十幾瓶啤酒。
楚向前一看就覺得這家夥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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