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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倍之?超級加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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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請先生父親入京的?有何不妥?”朱翊鈞根本不等朝臣們說話,率先開口,把這件事的起因,歸根到了自己的身上。

事實也是如此,他讓張居正接親,張居正不肯,朱翊鈞強製下令,張居正不能違抗聖旨,隻好聽從。

吳中行彈劾張居正移親就養,在小皇帝開口之後,事件的性質立刻變成了封駁事。

“侯於趙上奏請命不許廷臣、閣臣內外隔絕,彈劾先生威震主上,元輔請開朝會,還請朕見縣丞典史、見百姓冤屈者和耆老。”

“這不是清流們要求的不許隔絕內外嗎?朕詔耆老進京,不可以了嗎?德行高尚、受人尊敬的老人為耆老,還是吳中行以為,元輔先生的父親,不是耆老嗎?”

“夫子重孝,曆代以來,莫不是以孝治天下。”

“先生親承先帝付托,輔朕衝幼,社稷奠安,天下太平,莫大之忠,自古罕有,自古忠孝無兩全之說,朕下詔先生父親入京,以成大孝。”

“洪武四年,河南府知府徐麟、南右衛百戶臨濠人張綸養親,太祖高皇帝下旨接養,以全忠孝。勉孝勸廉、移親就養,這是祖宗成法。”

“朕就想不明白了,就這麼一件符合禮法和祖宗成法的美事兒,也至於拿到廷議上來說事兒?”朱翊鈞的語氣冷厲,絲毫沒有之前陽光開朗的模樣,活脫脫的老朱家皇帝模樣,突出的就是兩個字,德涼。

朱翊鈞看向了萬士和,冷冰冰的問道:“萬尚書,朕講的有問題嗎?”

“沒有!沒有任何問題!”

“陛下睿哲漸開,對禮法和祖宗成法理解,並無差錯,陛下說得對!”萬士和猛地打了個機靈,又不是他彈劾張居正,問他乾什麼!

小皇帝這一大段話,哪有一點點小孩子邏輯不清楚的模樣?!

從夫子重孝去談,這完全符合儒家禮法,哪怕是酸儒腐儒都說不出一句話來;從祖宗成法而言,勉孝勸廉、移親就養那是正經的祖宗成法;從眼下談,是清流請命不許廷臣、閣臣隔絕內外,才有了見耆老的事兒;

大叫著:先王之道,非吾君所能行,莫不是賊人!

弘治年間,張皇後的妹妹入宮,孝宗皇帝下旨說要立張皇後的妹妹為妃子,廷議不準,謝遷說:舜娶了堯的兩個女兒,陛下要立張皇後的妹妹為妃,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謝遷這話的意思,很顯然是在說:孝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也敢自比堯舜?若是覺得自己能和舜比,就立這個妹妹為妃。

這就是孟子說的:吾君不能謂之賊,大喊著先王之道,非吾君所能行是國賊。

從禮法、祖宗成法、流程製度而言,小皇帝下詔讓張居正父親進京,這件事辦得根本沒有問題,萬士和又不想當國賊,自然不會反駁陛下的話。

太祖高皇帝能做,陛下不能做?

“哦,朕還以為是朕理解錯了呢。”朱翊鈞開口說道:“緹帥,尋吳中行來,朕當麵問問他!”

“緹帥?”

張宏在皇帝身邊,小聲提醒道:“陛下,緹帥,前日走了。”

朱翊鈞略微有些恍惚,吸了口氣清晨的涼氣,醒了醒神,他就是被氣糊塗了,新的緹帥剛剛任命,下章吏部還沒辦手續,眼下文華殿內,自然沒有緹帥。

他再次開口說道:“張大伴,你去傳吳中行覲見來。”

“臣領旨。”張宏急匆匆而去,沒過多久,就從翰林院把吳中行宣到了殿上。

吳中行上殿是極為忐忑的,他進殿之後,五拜三叩首大聲的說道:“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翊鈞翻出了另外一本奏疏說道:“爾上奏來言事兒,說定襄王王爵之事不妥。”

“言:右都督朱希孝,引英國公張懋例,乞追贈其兄朱希忠王爵,張懋追封非可為例,希忠雖曆事三朝,不過效臣子職分之常,未嘗勒奇偉於邊疆,投難钜於戎馬,生前被寵已足酬勞,歿後論功,難優異追封王爵,實非所應,上奏褫奪。”

“這是你的奏疏吧。”

吳中行跪在地上,聽聞皇帝一字不差的把他上奏的奏疏念了出來,跪在地上大聲的說道:“臣仍認為定國公之功,不足以封王爵!”

朱翊鈞嗤笑一聲,看著吳中行問道:“你以什麼身份,什麼地位,什麼立場來反對追封定襄王王爵?讓朕褫奪已經追封王爵?伱是閣臣或者科道言官嗎?你有封駁事的職權嗎?”

“你不過是翰林院編修一名,修史薄功升官階一級,才正六品,緹帥引舊事請封,禮部、吏部、兵部部議後,送廷議論其功,定追封之事。若是朕一意孤行,你上奏來說也就罷了,難道廷議論定之事,因你一言而不能行?”

“死後殊榮,你還如此追擊,是為博清名,還是為了國朝體統?!”

吳中行被小皇帝一句一句的追問,給打的有些措手不及,他跪在地上說道:“臣是大明臣子。”

吳中行也是急中生智,陛下問他什麼身份,吳中行說他是大明臣子。

大明朝連縉紳都能上奏言事,雖然非常困難,但是通道是有的,比如極南縉紳借著賀表罵殷正茂拆門,比如徐階借著舊故,讓自己的學生們說話。

正因為是大明臣子,才會上奏。

“那這樣吧,你還做你的正七品吧,也彆做正六品了。”朱翊鈞立刻說道。

吳中行一聽要奪了他的修史功勞,還要降一級,立刻就急了,急切的爭辯道:“啊?臣修史升官一階,這這這,無故褫奪,雷霆雨露皆為君恩,臣請陛下憐臣儘忠之事。”

“慶賞威罰,豈能如此兒戲?”

朱翊鈞理所當然的說道:“對啊,慶賞威罰豈能如此兒戲啊,你有修史功,需要給你升官,定襄王就不能死後追封?”

“庚戌之變夜不卸甲,守備京師,不是功勞嗎?守備京師不算的話,那定襄王先後六十六次祭祀圜丘、方澤,還參加進士恩榮宴十九次,這不是功勞嗎?如果這都不算的話,那先帝和朕登基,定襄王持節掌冠,這是從龍之功,這不是功勞嗎?”

“好,這些,都不算!”

“世廟和先帝實錄,定襄王都是監修,你修史要升官,定襄王怎麼就不能追封了呢?!”

大明的國公也不是死後必然加一級追封王爵,也是要看功勞的,國公極為尊貴,再往上就是王,活人不能封王,都會到國公去世後,把功勳攢到一塊算一算,能不能追封一個王爵。

更加明確的說,這就是個死後殊榮和尊重,這吳中行糾纏這等事,朱翊鈞當然要罵他。

“行,就依你所言,那就褫奪定襄王王爵,然後你也奪了修史功勞,降官一級好了,行不行?”朱翊鈞看著吳中行,說到了自己的處置方法。

吳中行敢同意,朱翊鈞立刻就下旨!

不過到那時,吳中行和朱希忠修史功被奪了,那從張居正到修史的鴻臚寺序班,全都要上奏自請命褫奪修史功勞。

朝中的朝臣們會這倍之的手段,難道朱翊鈞就不會倍之了嗎?

他不僅會倍之,他還會超級加倍!

“萬萬不行,臣有罪。”吳中行選擇了認輸,其他都能否定,這修史的功勞再否定的話,吳中行豈不是要得罪了朝中所有修史的人?

修史的功臣一長串,方方麵麵都有人,吳中行就是腦袋缺根弦也不能否認這個功勞,這可是難得的、稀缺的政治資本。

張四維為了這份修史的功勞,恨不得跑去新鄭把高拱這碗餿飯新吃,也要計較的天大功勞!

吳中行隻是為了博清名!陛下這把修史功給奪了去,是要他死啊!這得得罪多少人?

連章上奏的不僅僅是吳中行,還有科臣劉不息、兵科右給事中陳吾德、禦史楊相、南京廣東道禦史蔣科等等,這是一連串的風力輿論,都是為了博一個不畏權貴的清名。

隻不過吳中行比較典型,被朱翊鈞給拉出來點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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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鈞拿起吳中行的這本奏疏就給了張宏說道:“朕駁了你的奏疏,你還上奏來,現在朕當麵給你解決了,你還有疑問嗎?沒有就把奏疏收回去吧。”

“臣謝陛下隆恩。”吳中行捧起了奏疏收進了袖子裡。

將每日所奏事務問究一二,俾諸臣得展儘底蘊,詳悉敷奏,這可是侯於趙當初上奏明確說的原話!

這是科道言官、清流們的誠懇要求,所以吳中行上奏言事,朱翊鈞召見奏(a)對(ren),可是他們誠懇的要求!

張居正不言苟笑,麵色嚴肅,但是譚綸真的有點憋不住了。

侯於趙的奏疏,不僅僅說張居正隔絕內外,甚至連廷臣在內一道給帶了進去,非要把小皇帝請出來,現在請出來了,滿意了?

廷臣、閣臣們隔絕內外,那是為了科道言官們好!

朱翊鈞又拿起了吳中行彈劾張居正的奏疏說道:“說第二事,先生接養父親之事。”

“朕也不是偏袒私宥先生,葛總憲也常常彈劾先生,所言所事,皆有理有據,就說上次高啟愚事,朕明語偏袒,但是先生先罰了自己,把正一品俸的殊榮還了,奪了高啟愚的腰牌,還上奏讓高啟愚去泰西遍訪風土人情。”

“你能不能找點有用的來彈劾下?大家都很忙,朕一天忙到晚,明公們也很忙,國事飄零,摁下了葫蘆浮起了瓢,你能不能不浪費大家時間?”

朱翊鈞給張居正正一品俸,這就是個信號,在小皇帝的打算裡,等到考成法大成之後,就賜太傅。

太傅本就是朝廷輔佐大臣與帝師的官位,張居正乾的就是太傅的活兒,自然要有太傅的名。

太師、太傅、太保為三公,正一品,為虛銜兒,無定員,無專授。

徐階那什麼狗屁的太師,是太子太師,是太師的輔官,連三公三孤都算不上。

張居正在高啟愚案中,在皇帝百般寬宥的情況下,他還是把自己的正一品俸還給了皇帝,這個自己懲罰連葛守禮和海瑞都挑不出毛病來。

陛下釋放出的信號多麼明顯,那是要給活人太傅官職,結果張居正自己斷了這份殊榮的晉升之路。

朱翊鈞看著萬士和說道:“萬尚書,你來給他講講這裡麵的禮法和祖宗成法?”

萬士和俯首領命,開口說道:“子曰: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

萬士和從禮法開始講,講完了開始講祖宗成法,講完了祖宗成法,又開始講侯於趙裡麵關於隔絕內外,元輔請陛下見外官、耆老、冤屈者的祖宗之法和現實意義。

“吳編修,你聽明白了嗎?還有什麼疑慮嗎?”萬士和並沒有講的太過於複雜,他就著陛下的思路從三個方麵談了談此事。

“沒有了。”吳中行冷汗直流。

朱翊鈞把奏疏在上麵畫了個叉號,問道:“你覺得你有理,你就現在說,廷臣都在,浙黨、晉黨、楚黨的黨魁都在,朕也在,你也把你的道理講講,朕也不是不讓你講理。”

“你若是現在不說,回去糾集言官連章再劾,甚至糾集言官朝天闕,那就不能怪朕了。”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吳中行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說道:“沒有了。”

“行了,拿著奏疏回官署坐班去吧。”朱翊鈞給了張宏,讓張宏還了回去。

“臣告退。”吳中行俯首領命,走出文華殿的時候,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皇帝這常有理的樣子,到底是跟誰學的,這嘴皮子著實是有些厲害,條理之縝密,思路之完全,根本就是無懈可擊。

常有理的小皇帝,著實是有些可怕了。

“哈哈。”譚綸看著吳中行離開的背影,終究是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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