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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四章 最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等死(2 / 2)

買空、做空都是交易行的交易方法,比如甲覺得綏遠馳道的票證價格會下跌,就會借有現貨的乙,票證出賣變現,留現銀在手裡,等到票證價格下跌的時候,再買回同樣數額的票證還給乙,本質是一種對賭。

王崇古身係官廠團造和工兵團營法,王崇古一旦被襲擊,重大利空消息傳出後,綏遠票證的價格一定會下挫。

王謙曾經在《有價票證分析》中就直言不諱的說,交易行的博弈本身就是利用信息在謀利,韭黃沒有內幕消息,哪怕贏一時,也無法贏一世,從沒有財富神話,如果有,那也是欺騙。

“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刺殺,從王次輔收繳煤市口之後就開始了,一次有關聯是意外,兩次是巧合,三次就是案犯。”趙夢祐很確信,有一個幕後主使製造了這一切,而不是李三虎這個行為人的偶發行為。

“查下去,無論查到誰,哪怕是查到了先生的身上。”朱翊鈞給了趙夢祐查案的權限,可以查,查到張居正頭上也要一查到底,絕不姑息。

朱翊鈞對張居正有信心,有信心的原因是張居正要殺人,根本不需要玩的這麼臟,張居正要殺王崇古,還用等現在?

“臣去辦案。”趙夢祐沒有再跟陛下解釋辦案的難度,對於緹騎而言,隻要陛下想知道,緹騎都能查個水落石出出來。

朱翊鈞的心情很差,明知道王崇古已經背叛了自己本來的階級,甚至摁著晉黨刷名聲,居然沒有提早的保護,導致了悲劇的發生,這是不察,他很自責,王崇義過去也是個奸商,後來王崇古倒戈後,王崇義就開始做海帶生意了。

王崇義、車夫、隨扈,都不該死的。

“陛下,不給王次輔派緹騎,也不是陛下的錯,那是王次輔的錯。”馮保跟隨皇帝多年,很清楚皇帝陛下現在的心情,陛下在自責,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

“胡說八道。”朱翊鈞敲了敲桌子,略顯不滿的說道。

馮保再俯首說道:“陛下不給王次輔派緹騎,不是因為王次輔原來是個僭越佞臣嗎?後來改過自新迷途知返了,但陛下派緹騎過去,多少有些監視的意味,與君臣無益。”

馮保作證,陛下真的動過心思派人保護王崇古,雖然王崇古是勢要豪右有自己的家丁,但畢竟不夠專業,而緹騎是極為專業的,朱翊鈞就給張居正派去了駱思恭,所有人都知道駱思恭會毫不猶豫的為陛下擋刀,但陛下還是把駱思恭派去給了張居正。

而張居正也不會認為陛下派人是監視他,控製他。

但王崇古不一樣,王崇古本身是個反賊,皇帝派緹騎過去,那不是逼王崇古自殺是什麼?

之前是真的不合適。

“你說的很對,但如果王次輔不改旗易幟,他也不會慘遭如此橫禍。”朱翊鈞認可馮保的說法,不給王崇古派緹騎,是為了防止君臣之間起疑心,的確是君臣默契。

可事情發生在京師,天子腳下,刺殺大臣,等於不把朱翊鈞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王次輔不改旗易幟,早就跟著張四維一起被族誅了。”馮保仍然堅持,整個事兒裡,陛下沒錯。

王崇古要是和張居正一樣,那皇帝當然可以毫無忌憚的派出緹騎保護了,不用等到悲劇發生再進行。

第二天清晨,廷議還沒開始,趙夢祐滿眼通紅的奏聞了調查的結果,原來掌控煤市口的許有仁,許家是重大嫌疑人,三條線索,全都指向了許家。

“去抄家,掘地三尺。”朱翊鈞坐在月台的龍椅上,親筆寫了一本中旨,而後取來了當初王崇古給的空白駕帖,將抄家之事寫在了空白駕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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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崇古給了陛下十張空白駕帖,那是陛下當街手刃了詆毀戚家軍平倭、美化倭寇的陳友仁之後,為了防止皇權和律法流程起衝突,王崇古弄了十張空白駕帖送到了宮裡。

黃紙案、白紙案都會被人置喙,但有刑部駕帖就沒問題了。

這十張空白駕帖第一次啟用,是因為王崇古家人被炸死,朱翊鈞第一次繞過了刑部,他相信緹騎,不會無的放矢,既然敢當著皇帝的麵兒說,那就是緹騎們已經找到了切實的證據。

張居正沉默的看著這一切發生,卻沒有阻止,今天有人敢殺王崇古,明天就有人敢殺他張居正,這種政治暴力就要以暴製暴,流程從簡從速,最快的時間偵破,最快的時間處決,才能收威嚇之效。

“陛下,京師禁煙花爆竹,一切火藥不得入京,臣以為順天府丞王希元有不可推卸的失察之責,理當官降三級,戴罪立功。”

“五城巡城禦史、五城兵馬司都尉,也應該罰俸一年,以觀後效。”

張居正等趙夢祐走後,開始了追責,第一追責就追責到了王希元的頭上。

王希元上一次跑到皇帝麵前哭爹喊娘,說這個京師府丞不好乾,這就來了,出點事兒,就是當頭一棒。

朱翊鈞思索了片刻,認可了張居正的追責,九門流動量很大,商貨來往極為頻繁,的確很難,而且就是不再京師城中刺殺,出了城,也是能做的,但的確該追責,沒做好,就要有人承擔責任。

王崇古缺席了廷議,他在靜養,大醫官也在他的府上,不會出什麼意外。

廷議還沒結束,緹騎快馬來報,抄家已經找到了書證、物證、人證,鐵證如山,負責溝通李三虎的許家大公子,許昭德,門房、小妾等一眾,也被緹騎羈押歸案。

“從武庫調撥一萬斤火藥,送到許家,朕要把他們許家炸上天!”朱翊鈞聽完了奏聞,立刻站起身來,對著戚繼光下令,萬斤火藥送許家上天。

“陛下。”張居正趕忙站了起來,俯首說道。

“先生要攔嗎?”朱翊鈞眉頭緊皺的問道。

“不是,臣要去看熱鬨。”張居正搖頭說道,張居正也是大明的閣臣,他也有兄弟、有兒子、有孫子,他才不會阻攔,而是去看熱鬨。

“同去,同去。”

朱翊鈞帶著緹騎風風火火的趕往了西土城,一千緹騎,從王恭廠點夠了一萬斤火藥,將火藥調運到了西土城許家家宅,而後開始了快速的布置。

勝州的漏天煤礦,大明曾經使用過火藥開采,對於如何把許家炸上天這件事,技術上不是難題。

朱翊鈞來到了西土城許家家宅門前,也沒有進門,四個小黃門把龍椅搬了過來,大明皇帝就大馬金刀的坐在了門前,活脫脫像是個尋仇的土匪。

“許昭德,你們平日不都罵朕暴戾嗎?!朕今日就暴戾給你看看,敢殺朕的人!”朱翊鈞看著被緹騎摁在地上的許昭德厲聲的說道。

“王崇古殺了我爹,我憑什麼不能殺他!”許昭德掙紮了兩下,憤怒的大聲吼道。

“為父報仇?你真的給你爹報仇嗎?你買空綏遠馳道的票證是何居心?泄私憤謀厚利,就是泄憤謀利,扯什麼為父報仇?殺了你爹的是國法!不是刑部尚書王崇古!”朱翊鈞嗤笑一聲,這人死到臨頭了,還在這裡嘴硬。

大明緹騎都把他去年中秋節在哪個小妾房裡過夜,都查的一清二楚,許昭德絕不是單純為父報仇。

“扔進去!”朱翊鈞也懶得理他,讓緹騎堵了嘴,五花大綁扔回許家大宅,跟著他們許家一起上天。

“點火!”朱翊鈞大手一揮,就要動手。

“且慢。”一個十分急促的聲音響起。

所有人看向了來人,才看到了是收到消息急匆匆趕來的王崇古,讓陛下住手。

“陛下,不能炸,按照大明律,死刑應該三複奏,查補清楚,才能判斬。”王崇古俯首說道:“臣是刑部尚書,如此草率,惹人非議,實乃是草菅人命。”

“許昭德自己都承認了!”朱翊鈞指著扔回去的許昭德說道:“這也是草菅人命?明公都在,緹騎也在,大家都可以作證。”

“陛下,處置他,自有國法。”王崇古指向了趙夢祐手中的駕帖說道:“陛下,為了臣不值當。”

皇帝要把許家炸上天,就是私刑,沒走流程的殺人都是私刑,當初成祖文皇帝就沒走流程,殺了解縉,後來殺了解縉的緹帥紀綱,也被論斬。

“不就是駕帖嗎?朕現在寫一份,現在就三複奏,張宏,筆墨伺候。”朱翊鈞覺得王崇古有點固執,既然王崇古要三複奏,那就給他。

“陛下。”王崇古甩了甩袖子,作勢欲跪,他還要勸諫,陛下這是在胡鬨,王崇古在談國法森嚴,而陛下在踐踏大明的律法,作為規則的製定者,陛下理應維護規則。

“行了行了,彆跪了。”朱翊鈞無奈的揮了揮手說道:“朕就該快一點,在次輔趕來之前就點火的,朕知道王次輔要說什麼,正義不僅要實現,而且要以人們都看見的、都認可的方式去實現,那才是正義。”

朱翊鈞當然知道王崇古在說什麼,王崇古執掌刑部多年,也老是嘮叨這些,皇帝自然懂。

“把人都拉出來,抄乾淨了,把許家宅邸,給朕炸上天!”朱翊鈞接受了王崇古的諫言,但隻接受了一半,火藥已經出了庫,就沒有拉回去的道理,不能把人炸上天,也要把許家炸上天,說到做到。

許昭德就在門裡,他聽得一清二楚,癱在地上露出了劫後餘生的表情。

朱翊鈞看著許昭德平靜的說道:“許昭德,伱知道人最痛苦的是什麼嗎?不是死亡的一瞬間,而是等死的過程。”

“朕以親身經曆的經驗告訴你,等死才是最可怕的。”

朱翊鈞在炎症風暴裡等死過,他那會兒隻希望死亡來的更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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