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侄女就來找過她,說想到少主府做事,求她去姑娘麵前美言幾句。
曾媽媽沒應承下來。
在她想來,看在她的薄麵上,姑娘既收了冬喜入夏時院,若是沒出錯,那院裡的丫頭們定是要全部帶走的。
既沒帶走,隻怕這內裡還有旁的顧慮。
她一個外人家的老婆子,哪裡有那個臉跑到姑娘麵前教姑娘做事?
是以她隻問冬喜,是不是在夏時院做錯過什麼事?
冬喜答她,說沒做錯事,是姑娘擔心侯府下人不夠,才把她留下的。言語之下,也是她這個做姑母的,沒那臉麵。
臉麵這東西啊,越用越薄。曾媽媽懂得這個道理,輕易不會在主子麵前把臉麵用薄了。
雖然姑娘算不得她主子,但終是服侍過一場,也是有那麼些主仆情誼在的。
曾媽媽腦子裡想得多,抬頭一瞧,便見冬喜由人領了進來。
冬喜兩眼便是湧了淚泡,“姑母……”
但見她短短幾月,便是如同換了個樣兒。小臉尖瘦著,麵色蠟黃,原先還有些微胖的身子,如今竟也瘦骨嶙峋。
曾媽媽瞧得一驚,“你這,怎瘦成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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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喜正要跟她姑母訴苦,就聽外頭傳來了腳步聲。
正是時安夏帶著北茴紅鵲以及西月來了。
曾媽媽來不及想彆的,打心眼裡堆起了歡快的笑容,“姑娘……哎呀,現在應該叫夫人了。老奴給夫人請安了。”
時安夏虛扶一把,臉上也是與往日急用人時的笑容一樣,並無二致,真摯地說,“曾媽媽,好久不見,真是想念得緊。早該請媽媽來府上做客,瞧我這忙得,一直不空。”
曾媽媽上前一步,彎了眉眼,“得夫人惦記,老奴心裡歡喜。”
時安夏坐下,笑道,“媽媽請坐。北茴,給媽媽泡杯上好的夷山雨前茶,消消暑。”
曾媽媽忙擺手,“彆彆彆,老奴哪有福氣喝那麼貴重的茶。水,喝水就行。”
時安夏朝北茴打了個眼色,才道,“媽媽不要客氣,在我心裡,媽媽的份量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掂得清的。”
言語間,北茴已上了茶。夫人一杯,曾媽媽一杯,都是一樣的茶。
曾媽媽受寵若驚,這麼好的茶,就是逢年過節也喝不上的。光聞著那味兒,都要把她香暈了,哪還不知姑娘在給她做臉呢。
西月又拿來冰晶盤子上桌,裡頭放置著冰塊降暑。這分明是對待上客才有的待遇。
這還不止,時安夏笑道,“我準備了些果子給媽媽帶回去,讓孫子孫女們嘗嘗鮮。”
紅鵲便是上前把手裡的竹籃子放到了曾媽媽手裡。
曾媽媽接過一提,好家夥,可真重啊。她嘴裡說著“使不得”,手卻已緊緊提拎著籃子不放。
她提拎著的,哪裡是幾個果子?分明是夫人的一片心啊。這必須得接穩嘍。
時安夏道,“有一些時令果子,拿回去要先吃,省得壞了。那些果脯糕點還能多放一放。”
“誒誒!”曾媽媽應下,發自內心地感慨,“得夫人惦記,老奴……真是福氣。”
冬喜瞧得直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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