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我們來自五湖四海,為了演員的夢想走到一起來了。
今天胡軍一回宿舍,就張羅著全班未來的演員們聚餐,剛剛過完年,他頭發抹得光亮,蒼蠅都站不穩,打扮得跟狗哨似的。
“潯子,宿舍裡什麼味?”他抽抽鼻子,卻馬上又嫌棄地堵住鼻子。
“還能是什麼味,老味道唄……”江潯脫掉襪子,一邊扣著腳丫子,一邊把襪子掛在床頭。
“收起來。”胡軍堵住鼻子,一臉嫌棄,“等會兒女同學要來,”他湊過來卻馬上跳出三尺遠,“潯子,你口臭!”
當然口臭,你一個月不刷牙試試!
西北的老鄉常年不刷牙,一說話就露出一口大黃牙,江潯啪地把一口唾沫吐到地上,惹得胡軍指指他,嫌棄地摔門走了。
女同學很快來了,宿舍裡也收拾了,至少能有個下腳的地方了。
可是即使這樣,女同學們還是忍受不了,“你們宿舍真味兒……能開窗嗎?”龔麗君用手扇著鼻子,打開了窗戶,外麵一股寒風撲麵而來,空氣立時清新起來。
“都是江潯的味……這還開了一會兒窗,知道你們要來,我們也得準備準備不是……”何冰討好地笑著,卻又嫌棄地點著江潯的腦袋。
江潯順滑的頭發現在變得毛裡毛躁的,頭上還有洗衣粉的味道。
現在,江潯堅持用洗衣粉洗頭,這讓自己的發質看起來更加毛躁,也象是西北漢子的模樣。
女同學男同學都拿出了家鄉的特產,酒精爐上的小鍋裡歡快地煮著方便麵,江潯拿著搪瓷缸子,自已挑了兩筷子麵條,就蹲在地上吃起來……
“彆看他,在我家吃飯也是這德性,”何冰笑著用筷子點點他,“哎,我說潯子,你這樣體驗生活,顯得我們不學無術似的……”他一臉奸笑,江潯心裡一咯噔,他知道但凡何冰露出這模樣,肯定沒好事。
“我宣布一件事啊……說一個好笑的事……”何冰拿著筷子一敲飯盆,敲得江潯心裡一毛,“何寡,不,支書——”
“知道叫支書了?叫支書也沒用……”何冰一臉的大公無私,眼瞅著江潯上來要堵他的嘴,他就示意王斑與韓青抱住江潯。
“我啊,我聽說潯子在西北被一群女人……”看著大家大眼瞪小眼的模樣,何冰就更樂嘍,“被一群女人扒了褲子!”
啊——
“真的假的……”
“**了呀——”
李洪濤、韓青等人可憐地看著他,可是何冰還不放過他,“哎呀,這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女同學不說話了,胡軍一拍桌子,“瞧你們這模樣,妒忌,他們這就是妒忌,伱們在想,你們怎麼就趕不上這樣的好事呢……”
謔——
他話音一落,馬上迎來女同學一頓拳頭。
“你們還有沒有點是非觀念,”江潯大言不慚道,“我那是為藝術獻身……”
切——
這次連女同學也看不下去了。
“為藝術好啊,”何冰站在江潯身邊,兩人活脫脫象在說相聲,“您現在是院長的紅人,嫡傳弟子……有什麼好事先緊著您……”
徐帆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再繼續下去,她問起江潯的話劇來,“潯子,排練得怎麼樣了?”
“這裡有一根棍了……”江潯指指自已的胸口。
棍?
男同學傻笑。
“一群流氓,”江潯作了個鄙夷的手勢,他又指指胸膛。
“噢,這叫胸有成竹,懂不懂……”何冰馬上反應過來,他恨鐵不成鋼似地點著一眾同學,“小同誌們,這個學期要加強文化修養,我這個支書,今年要重點抓學習……”
“去,你還怪有文化咧……”江潯學著陝西人的口吻說道,然後親自拿出一個蘋果,用手搓了搓就遞給何冰。
何冰一臉的受寵若驚,“哎呀,我說什麼來著,潯子兄弟上道了啊,都知道給支書送禮了……哢嚓——”他狠狠地咬了一口。
胡軍突然就笑了,笑得何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待看他吃完一大半蘋果,這才慢悠悠說道,“何寡,這蘋果……嗯,剛才潯子用手扣腳丫子來著……”
嘩——
宿舍裡轟堂大笑,江珊趴在陳小藝身上,都笑出了眼淚。
何冰一愣,扭頭已是看到江潯跑出宿舍,“潯子,我跟你沒完我……”
……
笑聲中展露春色,嶄新的一年又開始了。
朱彤老師在第二天的課上宣布,新年伊始,俄羅斯全蘇國立電影大學的客人今天要到學校參觀考察。
蘇聯人來了?
大家都很驚愕。
春江水暖,鴨先知,藝術與體育往往是一種節奏和前聲……
排練室內,江潯頭戴用報紙折成的船型帽,拿著拖把,正仔細地打掃著每個角落,不一會功夫,鞏俐與陳煒也走進來,兩人手裡拿著抹布。
乾活就得有乾活的樣子,也不知從哪弄了幾件藍色的前襟大褂,陳煒也遞給江潯一件,她們倆戴上一頂象醫生那樣的白帽子。
地板得擦,玻璃得擦,道具得擦,……三個人忙得跟什麼似的。
“江潯,你現在的台詞很有感情,你怎麼做到的,聽說你一直在練習朗誦……”鞏俐看著這個小師弟,年後,她跟張藝謀見了一麵,張藝謀還提了一嘴這個小夥子,“聽說你參加你們琴島的春節聯歡晚會了?”
“我現在不練朗誦了,練相聲。”江潯很平靜。
鞏俐差點被這話噎著。
有些人,明明背地裡下苦功夫,可是明麵上卻說自已隻顧玩去了,似乎所有的成績都是輕輕鬆鬆、便便宜宜就拿在手裡了。
她跟陳煒對視一眼,陳煒知道這小夥子長得好看,可是就是看不慣他好裝逼這德性,從在校園裡穿長袍大褂時就看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