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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天機已經走了?”
顏如玉看著櫃台上的小瓷瓶,放下了手裡的筆,他的桌角上還放著一個很精美的硯台,精美到甚至讓人無法升起研磨的念頭。
這個小瓷瓶裡麵裝著的就是段書生的戲台。
被裴天機用大能力封印在了瓷瓶裡,現在瓷瓶被虞蘇拿了回來,那麼裴天機自然已經離開了。
虞蘇微微點頭,道:“他已經走了。”
果果是被虞風背著進來的,不算是左腳也不算是右腳,兩個人的賭約當然沒有分出勝負,但裴天機還是走了。
或者說他來這裡,也僅僅隻是想來看一看罷了,也許自己輸了對他來說反而比贏了要開心。
什麼揮鋤頭之類的場麵話都是當不得真的。
二師兄看著瓷瓶,和其他師兄弟相比起來,他與虞蘇之間的關係倒還算親厚:“你竟然沒有殺他。”
這是讓顏如玉感到很奇怪的事情。
虞蘇道:“一個活著的裴天機比一個死了的神走有價值。”
情敵碰麵一定是相看兩厭的,無論這兩個人的身份多高,又或者多麼冷靜理智,厭惡的情緒都會在碰麵的一瞬間抑製不住的滋生,哪怕可以坐下來心平氣和的打賭,可內心的厭煩卻會越來越濃鬱。
按理來說,雙方都應該巴不得對方出事。
何況裴天機又是神教的神走,未來對聖朝的威脅不會小,這是一次絕佳的機會。
顏如玉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認為陛下的計劃會失敗?”
隻有在這種前提下,虞蘇才會考慮讓裴天機離開。
虞蘇從不會掩飾自己的心思,好或不好,願或不願,他隻會完完全全的做自己:“我從不覺得他的計劃能成功。”
二師兄道:“所以你認為裴天機是成為教皇的最好人選。”
虞蘇很少會摻和這些事情裡,隻不過他姓虞,就注定沒辦法真的完全將自己置身事外:“神子的路不好走,若是他出了問題,那麼裴天機成為教皇對聖朝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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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想一想這天下的確早已經病入膏肓,逼得這些想要救世的人不得不劍走偏鋒,可隻要是偏鋒,一著不慎就會滿盤皆輸,連退讓緩氣的餘地都沒有。
藏書閣裡隻有他們兩個人,所以安靜的沒有任何聲音。
門外卻忽然飄起了雪花,不知不覺間,三千院的洞天裡已經入冬,虞蘇想著聖朝內的諸多爭執,看似是在圍繞著那張皇位,實際上圍繞的卻是這可悲可憐的天地。
“大師兄不在院裡?”
雪落地麵,悄無聲息,藏書閣內的夜明珠亮著濃光,虞蘇忽然開口。
三千院內部的事情基本上都不會和他商議,因為他不想參與,也因為有的事情與他有關。
顏如玉沒有說話,腳下的暖爐燃著火,他燙了一壺水,泡了一壺茶。
虞蘇沉默了一會兒,他不得不關心這件事,因為俞眉的影響太大,自從院長大人身隕之後,俞眉從未離開過長安城,甚至就連三千院也很少離去。
他抬頭看向了浮萍山,空洞的目光跨越無儘距離落在了浮萍山脈,看見了被青山劍斬落頭顱的王相如,看見了氣若遊絲即將踏入死亡的浮屠手,看見了心境崩塌在段書生手下已負重傷的花無垢,還有薛南山等一眾麵色鐵青的浮萍山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