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姬長風,渾身籠罩在一層淡淡的光暈之中,心臟跳動緩慢而有力,不像是一個孩子,更像是一個沉睡的洪荒猛獸。
“三年了,竟然還這麼能睡。”張楚笑道。
他目光落在姬長風的小臉上,那是一張完美的似女娃的臉,不說彆的,單單這張小臉,長大了恐怕就能迷倒無數美少女。
隻是,這孩子太能睡了。
從誕生在這個世界上,好像除了睡覺和吃東西,就沒乾過彆的事兒。
在棗葉村度過了一年多,金螯道場在虛空中漂流了兩年,算算時間,這孩子都快四歲了。
但既然他依舊不能醒來,張楚也不想把他喚醒。
最關鍵的是,就算知道他是姬家的孩子,那也沒辦法通過他來聯絡姬家。
“或許,在灰域,你能見到你的父親……”張楚輕聲說道。
很快,張楚轉身,對白潔和白若素說道:“等他什麼時候恢複正常了,記得告訴我。”
“是!”白潔和白若素回答道。
張楚回到了金螯道場,嘗試著與貘靈樹溝通,看能不能找到解決外界法則壓製的辦法。
張楚也不想把一切都壓在擎蒼書院身上。
然而,貘靈樹的念頭卻很弱,幾乎沒給張楚什麼有用的信息。
“看來,隻能暫時等擎蒼的消息了。”張楚心中想道。
雖然金螯道場沒有跑去外界,但外界的不少勢力,卻發現了金螯道場。
平白無故,突然多出來那麼大一片天地,這周圍的勢力又不瞎,怎麼可能看不到。
三天後,九葉狹長的葦舟闖入了金螯道場這片世界。
那是一隊人類修士,九葉葦舟,每一葉葦舟都有十幾米長。
每一葉葦舟上,都有七八名弟子。
領頭的是一個神色冷峻,渾身散發著寒意的女子。
她一身素衣,最奇特的是,她的額頭有三道墨綠色的紋,那三道墨綠色的紋,散發著強大的力量氣息。
仔細看,這些人馬,每個人的額頭,竟然都有這種墨綠色的紋,仿佛那些紋,是他們力量的來源。
而且,他們進入金螯道場這片世界之後,並沒有任何不適,沒有被大荒法則壓製。
這隊人馬來自“一葦宗”,領頭的女子,名叫申維,尊者壹境界,是一葦宗的長老。
實際上,金螯道場所在的這片灰域,從大荒的角度看,屬於中州,這灰域內部,自然也是以人族的宗門為主。
一葦宗,便是與金螯道場最接近的宗門。
三天前,一葦宗的人就發現這片大地上,多出來一片天地。
但他們沒敢貿然行動,遠遠觀察了一段時間。
然後他們發現,這片天地之間,全是“賤民賤畜”。
一葦宗的人這才放下心,派門內的三長老,尊者一境界的申維,前來掌管這片大地。
此刻,這隊人馬停在了金螯道場山門前方。
“金螯道場!”申維望著金螯道場的巨大牌匾,輕聲道:“螯這個字,是不是與蠍有關?”
“確實與蠍有關!”她身後一人說道。
申維哼了一聲,大喊道:“金螯道場的人,都給我出來,我懷疑,你們是金蠍餘孽!”
張楚帶著黑霧尊者,紫霞尊者等人來到了山門前。
此刻,一葦宗的人還站在狹長的葦舟上,他們居高臨下,看到張楚等人之後,竟然麵露厭惡之色。
有人哼道:“好一個大膽的金螯道場,難道不知道我灰域的規矩麼?你們這些賤民,見了我等三品貴族,竟敢不跪!”
也有一個女子神態焦急,仿佛很為金螯道場著想,不斷給張楚等人使眼色,同時喊道:“快跪下啊,你們這些人,怎麼不懂規矩?”
張楚感覺到了,這女子似乎還真是在為張楚這些人擔憂。仿佛隻要張楚等人不跪下,就會迎來恐怖的災難。
更有人大聲嗬斥:“金螯道場的所有人聽著,依照灰域的規矩,你們身上沒有一道聖痕,便是賤民與奴隸。”
“從現在開始,這片大地,歸我一葦宗所有,所有身上無聖痕的人,都收入玄冥獄,聽候發落。”
……
張楚他們都懵逼了,一個個他們聽不懂的新鮮詞彙,不斷從這些高高在上的人嘴裡說出來,讓張楚他們有些不明所以。
當然,這些人的目的,張楚肯定是聽出來了,他們想要占據金螯道場,還要把所有的人關入什麼大牢。
這些並不是讓張楚最懵逼的,畢竟,初來乍到,遇到一些地頭蛇很正常。
讓張楚最懵逼的是,這些人之中,境界最高的,明明隻有尊者一境界。
其他人,也就是普通人王的水準。
但金螯道場可以把好幾個尊者,明晃晃的亮出來了。
所以,張楚想破頭都想不明白,他們,不怕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