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呆了呆,突然又道:“看來你在那上麵,沒有吃苦。”
“是。”陸銘道。
“如果你吃了苦,你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安德魯十分肯定的說道。
“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陸銘道。
“我雖然不是你,但你是人,人都是有極限的。也許第一次受苦,還能扛得住,可他們如果每天折磨你,那就不一定了。”安德魯道。
“試試?”
不知為何,被他輕視,陸銘總覺得有些不痛快。
“怎麼試?”安德魯問。
“你給我一把刀。”陸銘說。
“你要刀乾什麼?”安德魯揣在袍子裡的手明顯動了動,看來他應該是有刀的。
陸銘道:“受苦。”
安德魯很想看看,他打算怎麼受苦,一把亮閃閃,還鑲嵌著寶石的匕首,扔到了陸銘的腳下。
陸銘撿了起來,看了眼海拉。
她已走遠,走到了安全的地方,雙手環胸,似乎也想要看看,他究竟打算怎麼樣讓自己受苦。
“好刀!”
陸銘拿著刀,掂量了一下,抬頭又看向安德魯,道:“這位前輩,不知道你說得受苦,是不是這種?”
他話音落下。
突聽“噗”得一聲輕響,隻見陸銘竟然將刀戳進了他的左肩之中。
海拉“啊”的一聲大叫,嚇得花容失色。
倒不是她沒見過流血的場景。
實在是,她第一次見到有人插自己一刀,竟然還能笑得出來的。
甚至,他還能問出這話。
“這,可算受苦?”
安德魯也怔住。
“看樣子還不夠。”
陸銘笑著,拔出刀,遞給左手,左手忍著左肩傳來的疼痛,將刀高高舉起。
又一聲輕響。
那把刀,插進了他的右肩。
而他,依舊麵不變色,看著安德魯和海拉,直冷冷說道:“陸銘認為,區區兩刀,區區小傷,區區受苦,根本算不了什麼。至少比起教廷的表麵良善,卻暗自發動的戰爭,相比那些戰爭中所受苦的人,我覺得,我受的這點苦,真不算什麼。”
“當啷”一聲。
刀扔回到了安德魯的腳下。
陸銘道:“你應該是打算來殺我的吧?歐圖和我說過,教廷內想殺我的人可不少。”
說話間。
他輕點兩處肩膀大穴。
不過,鮮血還是順著他的指尖滴落下來,他甩掉手上的血跡,望著安德魯,大聲道:“你要想殺我,我也沒什麼好說的,虎落平陽被犬欺,死在這裡也沒什麼要緊的,但在我死之前,我有一句話想要問你。”
安德魯握緊了匕首,朗聲道:“好,我倒是沒想到陸先生會是這麼一個爽快的人!好,我答應你,隻要你的問題我能回答得了,我就一定不會隱瞞。”
問吧問吧。
無非就是想要問一些教廷的秘密。
安德魯這樣想著。
海拉也是。
正要阻止。
她身後卻出現了一道黑影,黑影手裡也拿著一把刀,抵在了她的喉嚨上。
“不想死,就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