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
是個男人的聲音。
海拉沒聽過這個聲音,舉起雙手,作投降狀。
陸銘看看她,也覺詫異。
片刻,想明白了,看向安德魯,道:“是不是你們誣陷了阿梓?!”
聽到這話,眾人同樣詫異得很。
他們甚至想過,陸銘會問非常秘密的事情,可就是沒想到,他都死到臨頭了,這會兒要問的事情,竟然會是關於那個女人的。
安德魯問道:“阿梓死了?”
陸銘冷笑道:“裝什麼,想殺我的人,和害她的人,當然隻可能是同一夥人,因為隻要殺了我,就能把她是內奸的鍋永遠扣在她腦袋上,而且你們教廷的所有人都會相信這件事情,哪怕這件事情本身就挺不可思議的。”
安德魯皺緊了眉,看向海拉。
海拉道:“阿梓的事情,由聖子親自裁定,證據確鑿。”
“確鑿?”陸銘哈哈大笑,道:“怎麼確鑿了?你們是親眼看到她傳遞情報了,還是有人舉報她了,如果是親眼看到,那還有幾分可信,可如果說是有人舉報,就是我一個局外人都能看得出來,歐圖他們這幫人在你們教廷不受重視,倍受排擠。現在,這麼大一頂帽子扣在了阿梓的腦袋上,你們怎麼讓人信服?”
海拉道:“這就與你無關了,這是我們教廷的私事!”
陸銘指向那空中的實驗室,冷笑道:“怎麼與我無關,我問你,歐圖留我一命,是想要做什麼?”
海拉閉上了嘴。
實驗室的事情,是機密,她不可能為了自己的命,說給彆人聽。
而且就算說出來了,就算現在活下來了,等會兒見了聖子,也會被聖子要了性命。
不說。
絕對不能說。
她不說。
陸銘卻要說了。
“那上麵,是做人體實驗的!我看二位不像是聖子那樣的神靈,二位應該知道,人體實驗在全世界是怎樣令人不齒的事情!我可以死,阿梓也可以死,但我的死,一定和阿梓的死無關,我不希望等我死後,從教廷傳出去的會是我參與人體實驗的風言風語!”
陸銘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安德魯的神情,看他平靜的臉上,幾條皺紋都好似顫抖了起來。
他知道。
這位絕對不是害死阿梓的人,也絕對不知道那上麵發生的事情。
他是另外一夥人。
安德魯沉默了,好久將信息完全梳理了一遍,才問道:“但這與阿梓傳遞情報有什麼關係?”
聞言,陸銘蹙眉道:“你果真不是害死阿梓的人?”
安德魯隻有點頭。
陸銘道:“那就與你無關。”
安德魯道:“我想知道,如果你告訴我,我也許可以讓開路,讓你去找聖子,說個明白。”
“果真?”陸銘道。
安德魯蹙了蹙眉,舉起了刀。
陸銘捅了自己兩刀。
而他,一刀砍下了自己的小拇指,沒有絲毫的猶豫。
沾血的小拇指掉在地上。
“這樣可以說了吧。”安德魯道。
“可以了。”陸銘道。
“請講。”安德魯道。
陸銘似是還有顧忌。
安德魯道:“你放心,在這裡,不會有人能夠察覺到的,就算聖子也不可能。”
聽他講完,陸銘走向了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