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遁術。”馬青陽十分肯定。“我見過你們陸家的遁術,不是那樣的,他是化為了一團黑霧,突破了我們二人合圍的。”
“這確實不是遁術,不過和遁術也差不多了。”
陸銘見識過。
在教廷的時候,那人使得就是那樣的本事。
從修真界弄到的?
他心底暗暗浮起了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像是落入了什麼圈套之中。
他的目標是不化骨。
來了茅山,見了二人,卻也不動手爭取一下,反而是直接逃了,這行動邏輯倒是和他這幾次的行動彆無二致。
每次出場都幾乎不會輕易傷人,隻是奪寶。
是實力不夠?
陸銘心中泛著嘀咕,隨後就看田虎拿出一張紙,遞給了他。
“這是什麼?”他問。
“憑記憶畫出來的,那人的畫像。”田虎說。
陸銘拿過看著。
倒是和他那次見過的,沒有什麼區彆,也不會有什麼區彆,畢竟隻能看到他的腳,除此之外就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簡直,就像是個鬼一樣。
“當初他來了茅山,我們都沒放在心上,竊寶的人,什麼時候都有。但不化骨不一樣,這東西要從茅山出去,能製服它的人沒幾個,實不相瞞,我現在有兩個想法。”馬青陽又遞過來兩杯茶,一杯茶放在了陸銘麵前,一杯茶放在了田虎麵前。
放好茶,他接著又說:“這不化骨,你帶走,是燒了,還是你自己用,全看你。
不用這麼看著我,我不是一時興起,是早就有這個念頭了。現在能殺了它,降服它的,也就是你了,三昧真火是它的天敵,不像我們現在,隻能用符籙鎮壓,但那些符籙繪製起來極為不易,說不準哪天它就逃出去了。
就算它不逃,萬一那名術士找過來,多半也會給茅山帶來麻煩。”
“可這是你們茅山的寶貝。”
陸銘不太理解馬青陽的做法,他們將那隻僵說得那樣厲害,隻要將它降服,茅山從此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不說躋身異人界的前列,最起碼不會讓人在頭上拉屎。
現在,卻要將這隻僵交給陸銘。
萬一呢?
萬一你馬青陽哪天死了,茅山不就無救了?
陸銘想得很多。
馬青陽也是。
他道:“對自己無害的,才是寶貝。”
他說得很有道理。
就連陸銘都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很有道理。
“你今天來茅山,也看到了,茅山現在人才凋敝,能教得出來的弟子,都還是小娃娃,我總不能指望那些小娃娃突然之間就能控製那隻僵吧。”
馬青陽苦笑著。
作為茅山一脈的天師,他何嘗不明白,茅山變成現在這樣,他這位天師得跪在大殿裡罪己。
可是,罪己沒用啊!
要是有用,在大殿裡跪上個把月,他這老東西都不帶皺一下眉的。
罪己,不如求人。
馬青陽看著陸銘,今天就算他不來,自己也遲早要去一趟燕京的。
為後人,謀個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