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有意思了。”他突然嘿嘿陰笑了起來,指著電話線對我道:
“你看啊,電話線早就被剪斷了!”
窗外的暴雪,下的更加猛烈了,緊閉的窗戶被狂風劇烈搖晃著,發出吱啦啦的怪響,這一刻,整個世界天昏地暗,辦公室裡儘管開著燈,光線卻陰暗無邊。
我順著電話線瞧過去,真像李三坡說的那樣,電話線早就被剪斷了。
第一輪恐懼尚未平息,第二輪接踵而至,我已經嚇到開始滴尿了。
李三坡拿出根煙,塞到我哆嗦的嘴唇裡,替我點上,又給自己點了根:
“最開始,搜救隊打來電話時,電話線就已經斷了。”
我深吸一口煙,嗆的拚命咳嗽:“你?你的意思是?難道開著卡車運來女屍的搜救隊?是?”
“是不乾淨的東西,是帶著惡意來的。”李三坡替我回答道:“你瞧一眼窗外,你看這雪下的,天都快下塌了!”
“整個醫院區域,包括通往醫院的馬路,都早就被數米深的積雪封死了,什麼車能開的進來?”
是啊,在這種大學封山的極端天氣下,醫院就是一座與世隔絕的孤島,連景區都自身難保,誰還有心管我們?
“它們送這隻女屍來,可沒安什麼好心啊。”
李三坡邊吸煙邊注視著窗外,口中喃喃自語:“終於,我被這該死的鬼域困了整整三個月,今天,總算要迎來最終結局了!”
我失魂落魄地癱倒在沙發上,發了好一陣的呆,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看向剛拿進來的餐盒,水餃等食物。
如果搜救隊是臟東西的話,那麼它們送來的這些食物?
我趕忙衝到餐盒前,打開檢查,頓時聞到陣陣惡臭:紅燒雞塊變成了死人頭發,辣椒炒肉變成了骨灰拌人油……
我不敢再往下看了,抓起這些東西衝出辦公室,打開後窗戶,將它們扔出去。
午餐是在無聲的沉默中度過的,儘管沒人送餐,好在托李三坡的福,我們提前儲備了許多方便麵,冰箱裡也塞滿了各種火鍋丸子,蟹棒和羊肉卷,夠我們吃好久了。
我沒什麼胃口,下了四包方便麵,打了兩個荷包蛋,我隻吃了半包,剩下的全讓李三坡包圓了。
李三坡邊大口吸溜著麵條,邊道:“在年,方便麵的定義可不一般,隻有中產階級才有資格享用這種奢華的美味。”
“王醫生你彆發呆,快趁熱吃啊。”
我放下碗,直勾勾看向對麵的李三坡,猶豫了好半天,我憋紅著臉道:
“李醫生,今晚我能跟你睡一個屋嗎?我害怕!”
李三坡嗯了聲,頭都不抬地扒拉著麵條:“上次宿舍裡有老鼠時,你也是這麼說的,然後你又嫌棄我晚上不睡覺,說夢話。”
“這次我不嫌棄了!”我急的都快哭了,就在剛才幾分鐘發生的事,徹底顛覆了我這個無神論者的三觀,今晚要是沒人陪我,我會被活活嚇死!
“我求你了李醫生,我真的好害怕啊!”我急的都快哭出來了。
“好。”李三坡痛快地答道。
我重重鬆了口氣,我知道李三坡膽子很大,有他在身邊,我感到無比的安全。
剛想繼續吃麵,辦公室牆上的傳音器裡,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搖鈴聲!
鈴聲是從地下室的太平間裡傳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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