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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封十九上位後的第一個早朝,她上身穿一件金銀絲鸞朝鳳繡紋朝服,頭戴蝶形灑金紅珊瑚步搖,腳穿一雙金織白玉蓮花鞋,柔滑到反光的青絲如瀑般灑在雙肩上,少女一改昨夜的柔弱嬌羞的女兒樣,濃妝豔抹地坐在鐵王座上,眉心處點了一抹櫻紅,她的精力是那般的旺盛,好似全身充滿了電,雙眼明亮到一塵不染,目光更是帶著君臨天下的肅殺之氣。
可我的思緒還停留在昨晚,停留在那海水與火焰交織在一起的狂喜之中,在宇宙初開的遙遠彼岸,是漫山遍野的美麗花兒,那一次次衝到頂點的美妙滋味,有如登仙般讓人永生難忘。
我,許相思,辰淵和廖誌堅四人站在台下,當時朝堂裡各種當官的來了數百號人,每個人神色都顯得很不對勁,心中各懷鬼胎,要知道獅駝國從建國至今,封十九是獨一號的女帝,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修羅道雖然不似人間那般重男輕女,但這方麵的成見多少還是有的,封十九要是個體壯如牛,掐男人跟掐小雞似的女漢子也倒罷了,可她偏偏是個才成年沒幾天的嬌滴滴小姑娘,這時候人們自然會忍不住想去揣測她,試探她。
但這種試探如果不謹慎,可能會導致致命的後果,當官的不傻,封十九是奪嫡的勝者,一個沒有皇族血統的外姓女子,在幾乎孤立無援的處境下,硬生生踩著那麼多皇子和公主的屍山血海上位,雖然靠的是影子,但這小姑娘也得有足夠的狠勁和智慧,她若是不鋒利到全身帶刺,城府,眼光和算計不讓鬼神畏懼,她又怎配當一國之王?
說到影子,有一部分人把目光挪到了我身上,當我回視他們時,他們要麼嚇的趕緊把頭低下,要麼討好地衝我點頭微笑。
這時,軍機大臣呂書翰走上前來,神色莊嚴宣讀著祝詞:
“今日朝堂之上,群臣畢集,共賀新帝登基之喜,今有女帝封十九,龍威燕頷,國色天香,金枝玉葉,風鬟霧鬢,母儀天下,我等臣子皆披肝瀝膽,全力輔佐女帝掃清八荒,同圖大業,如有異心者,死於亂刀之下!”
眾官紛紛跪倒,對著封十九磕頭,複述著祝詞內容。
接下來,就是見證【站錯隊】的血腥後果了,在封十九的授意下,呂書翰當場宣布處決名單,從大法司,內閣首輔,大學士,太尉,尚書,監察司,以及地方省的軍政總督,從頭到尾,從上到下一一點名,讓金甲兵帶下去當場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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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此前,要麼明裡暗裡的資助過那些皇子,為他們提供金錢和修行人員,要麼為皇子們出謀劃策,幫助他們來對付封十九,要麼就是些徇私枉法,腐朽無能的貪官汙吏,封千軍在位時,念在他們忠心耿耿,跟隨自己多年的份上,選擇睜隻眼閉隻眼的放任不管,封十九可一點都不慣著他們,新賬舊賬今個一起算。
該殺誰,昨個晚上她就已經和呂書翰商量好了,但封十九並不隻聽呂書翰的一人之詞,她也有著自己的信息渠道,早早就布置了隱秘的暗線,兩者的信息重疊,核對無誤後才行。
少女不出仙宮,天下事就已儘收眼底。
今天的血腥肅清共分為兩部分,朝堂中的這些官員多是搞行政後勤,軍備采購以及地方省負責征兵征糧的總督,第二部分的肅清要去往前線,那裡才是重頭戲。
呂書翰每念出一個人名,就立刻有金甲天兵衝過去將那人擒獲,拖出去斬首,一時間殺豬聲,哭喊聲此起彼伏,你問我他們為何不提前逃跑?這些官員的家眷親屬都居住在宮中,有專人負責盯著,有些官員雖然提前就預感到了不詳,卻也無計可施——他若是涉險逃亡外國,他的家人就要受到株連。
與其如此,倒不如用自個的老命,換家眷的平安富貴。
大法司黃睿是這裡麵最慘的,此人上回站隊天機老人,出言頂撞我,封十九為了給我出這口惡氣,直接下令把黃睿淩遲處死,再滿門抄斬。
天兵統領常逸峰為了跪舔封十九,親自出麵,拽著黃睿的頭發就把他往外拖,那法場就在朝堂後麵,黃睿被淩遲時發出的淒厲叫聲,慘絕人寰,清晰傳進眾官耳中,給這幫人嚇的臉色土灰,跪在地上不敢亂動。
他們本來還想著試探封十九的軟硬,現在,他們隻求彆念到自己,隻恨自己有眼無珠,若是當初早早站隊封十九,哪會落到今天的下場?
不多時,黃睿的豬叫聲終於越來越小,慢慢消失了,血腥的政治肅清還在繼續,不斷有人被點到名,被拖下去砍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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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求饒的,有喊冤的,也有人硬氣的很,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乾脆衝封十九破口大罵,罵她是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封十九城府何等深厚,那些汙言穢語根本沒法在她心中升起一絲漣漪,而那些嘴不乾淨的家夥,被天兵當著眾官的麵,用小刀剮去了舌頭,一時的口舌之快,不僅為他們招來了肉體上的痛苦刑罰,連他們的家人也因為汙蔑帝王的罪名,被株連斬首。
十多分鐘後,常逸峰從門外大步走進,噗通跪倒在封十九麵前,向她大聲宣讀黃睿的家產情況:
“我偉大的女王!我和手下已經查明,黃睿家共有金子一百一十七萬兩,白銀四千餘萬兩,另有珠寶……”
常逸峰宣讀這些的時候,我看了眼身旁的許相思,問他:“昨晚睡的怎麼樣,住的還習慣嗎?”
這小孩挺害怕我的,回答聲中帶著明顯的顫音:“謝謝李先生關心……”
“叫李哥!”我皺眉糾正他道。
“是,李哥。”許相思低著頭小聲道:“一切都很好,沈姐姐為我安排的房間很大,幾乎一整棟樓都是我的,她還給我指定了兩名貼身丫鬟,負責照顧我的日常生活。”
我又問他:“想沒想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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