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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喜歡這小孩的聰明勁,他是這樣回答的:“我是女王的家臣,是李哥的兵器,我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三皇子是誰了……”
這正是我想要的答案,我滿意地點著頭,看了看他:“多大了?”
“十九歲。”許相思被我看的臉有些紅,局促地用手抓著衣角。
“該找媳婦成家立業了。”我對他道:“看上哪個姑娘,就跟哥說,哥給你做主,知道嗎?”
許相思沉默片刻,苦笑道:“我和我爹娘都是種地的農民,我家條件很不好,孩子又多,結婚的禮金怕是很難湊出來的。”
我感到不解:“合著老三白嫖你?連工資都不給的嗎?”
他答道:“給了,但那些錢也隻夠用來給我家還債的。”
“你家欠誰的債?”
“當地的一個地主。”
我臉色變得狠厲起來:“你咋不直接把那狗地主弄死?”
“他不是壞人。”許相思抬頭看向我,眼眶開始泛紅了:“有一年我妹妹得了一場重病,地主拿出幾乎全部積蓄,請來城裡的大夫為她把脈,配藥,光是藥方裡的五顆萬年人參,價值就超過了千金。”
“有年下暴雪,我家的老房子塌了,他又拿出一大筆錢請來工人,為我家新蓋了一棟三層小樓,還帶一個很大的院子。”
“鬨饑荒那幾年,也是他把一袋袋糧食和肉食扛到我家,可他的老婆和孩子明明也在餓著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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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當年我從陰間過來時,帶來了一整座金山,我和我的兵馬幾輩子都花不完,再加上我這人本來對錢就沒什麼概念,從來都是有多少花多少,一個大籽不留,我想當然的以為,人間沒有缺錢的修行人,卻忘記了這裡是修羅道,修行人也要吃五穀雜糧,也要承受貧窮的折磨。
我來仙宮以後,小富婆封十九也從來沒虧待我,各種金銀珠寶,名貴法器成箱成箱的砸我,我以為大夥的待遇和我一樣,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千古以來,這待遇隻有我一人獨享,三皇子不差錢吧,可他給許相思開的工資每月也不過才十餘兩銀子,就這數目,都已經算高的了。
那掃地婦女是三皇子的影子,連她每個月拿到手的白銀,也隻比許相思多兩倍。
許相思每個月拿到的這些銀子,一部分要用來補貼家用,另一部分拿去還債,自個基本上不剩下什麼,所以他才穿的這麼破衣爛衫,大冬天的那雙破了洞的布鞋,都讓他穿到包漿了。
封十九出手比他三哥要闊綽些,可她給廖誌堅,辰遠山等家臣支付的報酬,每個月也不過二十兩多銀子。
所以李三坡,你是個不知好歹的家夥,你把很多東西都想的理所當然,還總覺得自己活的有多累,可你早已經和世俗的苦難脫節了。
原來隻有我享受著理所應當的榮華富貴,原來我之外的所有人,日子過的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寬裕。
我感激地看了眼鐵王座上的封十九,對許相思說:“你以後再不用為錢發愁了,你欠人家的債,我一把給你還清,將來你結婚娶媳婦的禮金,也由我來出。”
“那……那怎麼行?”許相思臉脹的通紅,還在那跟我拉扯,我一下就不耐煩了:“你李哥最缺的是人才,最不缺的是錢,這事就這麼定了,你再不許嗶嗶。”
終於講到正題了,我陰沉著臉衝他密語:“等會你跟我去趟前線,特麼的,那幫狗籃子想起兵謀反,想把封十九趕下台,另立新王,我得把他們全部弄死。”
許相思有些緊張地咽了下唾沫:“我會用思維投影來幫助你!”
我搖了搖頭:“這幫煉體的武夫在我眼中,簡直就是土雞瓦狗,單打獨鬥,我根本不虛他們,可前線是那幫籃子的主場,黑壓壓一眼望不到頭的,全是他們的兵,那是一群野獸,他們才不在乎我的身份,我娶沒娶封十九,他們隻恨不得立刻撲上來,把我生撕活剝了!”
“就哪怕封十九本人去了,他們都未必會鳥她,他們就更不可能把我當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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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我一直在絞儘腦汁,反複推演的困境,有時候你不得不把問題放大,你得嚇你自己,得把所有最糟糕的情況都考慮到,都想出解法,隻有這樣才能在意料之外的危機來臨時,表現的更有底氣。
實際上現在去前線,未免也太操之過急了,我晉升無想天後,一直沒能抽出時間去靜思,去修行,去紮實道行,我才從息災的衰老中解脫出來,也隻是在風雪荒村之戰中,解鎖了太初之火和刹那芳華,會幻術的卡組加入了兩張手牌,僅此而已。
甚至到現在,我連無想天到底是什麼?它和福生天的區彆在哪都不知道。
我說要親自輔導兵馬營的武將修行,要儘快拔高他們的境界,這件事也一直沒來得及去落實,可叛亂就是叛亂,叛亂必須以最瘋狗的雷霆之勢去狠狠壓滅,拖延是大忌,若是前線的叛軍通過傳送法陣殺過來,包圍攻打仙宮,到那時再去處理可就太糟糕了。
所以我特意從三皇子手裡要來許相思,我身邊無人可用,隻能指望他了。
“我能幫你!我也去前線!”獨臂的廖誌堅眼神堅定地對我道,我不願去觸碰他本就脆弱的自尊,就衝他笑了笑:“廖哥,你傷勢還沒有痊愈,你得留在家裡練刀。”
說完我看向身旁的許相思,嗓音變得陰鬱起來:“小許,我問你,你思維投影的極限,在哪裡?”
這句話的表述明顯有問題,許相思沒太聽懂,可他又不敢問我,隻好硬著頭皮答道:
“思維投影的原理,是把個體的主觀想法,投影到高維世界,當它重新投影回來時,它就能對現實這個低微世界進行思維染色,比如童年時,我總對著燭火倒影在牆上的影子去練習,七歲時,我就可以用主觀念想,對燭火的影子形態,進行任意改變。”
“我可以讓單一的燭影,變幻出花朵般絢麗多彩的形態,那年我妹妹重病,我總是用這個小把戲來逗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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