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布滿紅血絲，顯然並沒有睡好。
“相思。”傅寒江上前兩步，“許姐帶了早點來，吃一點？”
“嗯。”盛相思點點頭，再沒其他的話。
一夜之間，她消瘦了不少，下頜削減了幾分，眼窩都凹陷了。
傅寒江張嘴，還想說些什麼，手機響了。
“喂……”
是姚樂怡。
傅寒江背過身去接，壓低了聲音。“嗯，是……對。好，我知道了……”
掛斷後，回頭一看，盛相思已經在餐桌前坐下。
低著頭，捧著牛奶杯，放在唇邊抿著，神思恍惚的樣子。
“相思。”
傅寒江收了手機，走到她麵前。
看一眼她喝了半天，卻幾乎沒少的牛奶，心上像是被馬蜂蟄了一口。
“我有事，得離開會兒。”
聞言，盛相思抬起頭看著他，唇邊漾開抹笑，“有事啊？嗯，那你快去忙吧。”
“相思……”
看著她臉上虛浮的笑，傅寒江欲言又止。喉結滾了滾，“那，我走了，我儘量早點回來。”
“快走吧！”盛相思扯開嘴角，催著他，“彆耽誤了你的事。”
“……好。”
傅寒江深深看她一眼，轉身往外走。
在他轉身的同時，盛相思眸色一沉，那層虛浮的笑瞬間蕩然無存。
他走了。
就這麼走了。
和以前一樣，她終究是要一個人守著君君，去麵對所有的一切！
剛才那通電話，是誰打來的？是姚樂怡吧？
他心裡的人太多，不夠分，能給君君的，隻有這麼一點……
盛相思淺淺吸氣，捧著牛奶，大口大口灌進嘴裡。
君君是她的女兒，她能指望的，隻有她這個媽媽了。
…
傅寒江下到車庫取車，一邊給容崢打電話。
“是我。”
“二爺，你吩咐。”
“今天姚樂怡要去醫院複查，你過去銀灘幫把手，我抽不開身。”
“好的，二爺。”
掛了電話，傅寒江拉開車門上了車。
車子開出車庫，出了醫院，直奔汀清灣，陸家彆墅。
汀清灣。
陸鶴卿已經起來了，在衣帽間換好出門的衣服。
“老爺！”
剛出房門，看護就找過來了，一臉愁容，“夫人她不肯吃藥……”
哎。
陸鶴卿皺眉歎息，養這麼些傭人有什麼用？
“知道了。”
腳下步子一移，去了李慧珠的房間。
從上次喝錯消毒水洗胃之後，李慧珠傷了腸胃，一直在吃藥調理。
但要她吃藥，不是件容易的事，每次都大費周折。
但李慧珠大概是很怕陸鶴卿，隻要他出麵，她就會變得很安靜，一言不發，乖乖配合。
因此，隻要陸鶴卿在，看護便會來找他。
房間裡，陸鶴卿接過藥，喂到李慧珠嘴邊，“慧珠，吃藥了……來，張嘴，啊……”
房門口，老盧進來了。
站在陸鶴卿身後，彎腰，湊到他耳邊，低聲耳語。
“九爺來了，車子停在門口，有一會兒了，一直沒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