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艸啊,樓上你為什麼打賞那麼多?你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眼前的文字消失一夜後,如雨後春筍般,接連不斷的在眼前炸開。
薑安寧無心理會,目光死死地盯著張氏與趙元山二人的背影,心中撕裂疼痛,恨意逐漸凝聚。
她捏緊了拳……
忽然,手上一暖,茫然中手指順著突然覆蓋上來的溫度攤開,掌心多了一把瓜子。
“小娘子頭一次來看熱鬨吧?怎麼連瓜子都不帶?”
旁邊站著的婦人眉眼彎彎,十分熱情的分了一把瓜子給她。
“剛炒出鍋的,還熱乎著呢。”
婦人瞧著就是個爽利性子:“加了香料炒的,香著呢,就是吃的時候小心彆燙著嘴了。”
叮囑完薑安寧,婦人就又去跟彆的人分享瓜子了。
薑安寧微怔,有些不太適應這種來自陌生人的善意……
旁邊的宋堯約摸也是個生疏的吃瓜群眾,見她手裡抓著把瓜子,誒呦了聲:“瞧我這腦子,來的太匆忙,沒想著抓一把花生炒貨過來。”
她很是自來熟的,從薑安寧手裡分走了一半瓜子。
“這瓜子炒的香,像是老張家的手藝。”
宋堯剛說了一聲,目光就跟剛剛分瓜子給薑安寧的婦人對上了,二人看起來似乎很是相熟:“還真叫我說對了,這手藝吃著就像是你家的,旁人炒不出來這個味兒!”
婦人樂嗬嗬的:“那是,咱家的炒瓜子,祖傳秘方。”
她又抓了一把瓜子遞給宋堯:“你再來點兒?”
“那敢情好!”
兩人親親熱熱的說了幾句話,這瓜子也被那婦人分發了一大圈:“好吃的話,等會兒回去買點兒。”
薑安寧看著手中的瓜子,倒是分散了許多原本凝聚在趙元山夫婦身上的恨意。
她神色坦然許多。
當街嗑瓜子這事兒,卻還是有些做不出來。
瞧著旁邊人吃的香,她也禁不住跟著手剝起來……
哢。
食指跟大拇指才剛捏上瓜子,瓜子殼兒就應聲而開,露出裡麵白白胖胖的瓜子仁兒來。
薑安寧被嚇了一大跳。
怎麼回事?
她的力氣怎麼好像又大了許多?
抱著懷疑的態度,她又捏了一顆瓜子。
哢……
瓜子殼兒很輕易同瓜子仁兒分離開。
薑安寧心慌了一下。
天娘咧!
她這力氣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晃神兒間,薑安寧握著瓜子的手略一用力……
所有的瓜子殼兒,都齊刷刷的跟瓜子仁分離開了。
嚇得薑安寧差點把手裡的瓜子給全都揚出去。
驚堂木一響,正吃著瓜子,討論“案情”的眾人,紛紛專注了注意力,瞅著堂上要開始審案的縣令大人。
“趙元山,你指控你妻趙張氏,教唆你兒……”
縣令將趙元山對張氏的指控,重新複述了一遍。
趙元山不用回頭,都能猜想出來看熱鬨的人,是如何擠破了縣衙的門檻。
他臉色煞白,哆嗦著嘴皮子,心生一股天要亡我之感。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狠下心來,咬牙道:“是!我要狀告張氏,教唆我兒……”
他洋洋灑灑說了許多張氏為妻不賢、為母不慈的罪狀,指控攀汙對方,口口聲聲喊著要與其義絕,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最重要的是,從薑安寧那裡騙錢來蓋新房、買新衣,置辦田地等事情,同他毫無關係,他毫無不知情……“求大人一定要明察秋毫,為我做主啊!”
要還錢,那也該張氏去還!
張氏初時還有些驚住,很快便麵容麻木,沒了表情,看起來好像也對趙元山的種種指控,毫不在意。
她雙目失神的望著地麵,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趙張氏,你如何說?”
張氏扯動了下嘴角,似哭似笑:“趙張氏,好一個趙張氏……”
過了好一會兒,張氏才抬手抹了抹眼睛,仰起頭來,將眼淚倒灌回去:“我要見我兒子。”
“見不到我兒子,我什麼都不說。”
縣令眉心一跳,跟旁邊的師爺交換了個眼神,輕點了下頭,讓人去將趙海帶上來。
隨著囚衣身後染了大片血水的趙海被帶上來,眾人嘶了聲,逐漸唏噓起來。
“合著不是吃人案啊?誰他爹的胡亂傳謠。”
“這倆人,竟然就是騙孤女嫁妝那畜生的爹娘……”
“果然有什麼樣的爹娘,就有什麼樣的兒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有了昨兒王勝的一口反咬,將所有罪責都推到了趙海的身上,江安縣百姓此時已經視趙海為人渣,爭相唾棄。
第(1/3)頁
第(2/3)頁
誰要是不跟著罵兩聲,很快就被貼上趙海同夥的標簽,一塊兒挨罵。
“快聽,趙海說話了!”
“畜生啊!”
“可憐了張氏……”
“什麼可憐啊,自食惡果才對!”
薑安寧從眾人的議論聲中,徹底的回過神來,不在糾結她徒手捏開瓜子殼兒這事兒。
總歸也不是什麼壞事,可能?
堂上,趙海雙眼渾濁,好一會兒才聚焦。
他看著一身狼狽,形如瘋婦的張氏,聲音多了幾分不確定:“娘?”
“你怎麼在這兒?”
趙海顧不得去關心張氏為何會狼狽至此,渾濁的目光中爆發出驚喜:“你是來救我的是不是?娘,我不想坐牢,他們……”都不是人啊!
縣令沉著臉,手中的驚堂木重重落下,打斷了趙海的話。
“趙海,本官且問你,你哄騙欺詐薑氏的嫁妝錢,可是受了趙張氏的唆使?”
趙海愣了一下。
他有些遲疑的看向張氏,不大確定的開口:“娘?”
你們又想搞什麼花樣?
趙海此時看著張氏的目光充滿了防備,他實在是被王勝的反咬給搞怕了。
張氏略激動了幾分:“大人,是否我兒受我教唆,就不用再坐大牢了?”
縣令暗壓下心頭的激動,大聲嗬斥:“本官在問趙海,閒雜人等,莫要多嘴!”
趙海原本有些混沌成漿糊似的腦子,忽然清明起來。
他急不可耐的高聲喊:“是啊!是啊!全都是她教唆我的,我不想的……”
縣令鬆了一口氣。
趙海像是找到了出獄的曙光,急聲懇切,嗚嗚咽咽:“我與薑家妹妹青梅竹馬,自小一起長大,怎麼會舍得坑害她呢?都是趙張氏教唆挑撥的啊!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
張氏明顯是被趙海這突如其來的攀咬給嚇到了。
趙張氏……
她的好大兒,喊她趙張氏!
張氏先是一臉震驚,隨後又迷茫,最後像是自嘲,再次神色落寞麻木起來,不發一言。
她心知無法反駁趙元山的指控,否則就算僥幸得了清白,回去也少不得挨一頓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