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巍心中早已把薑安寧視為所有物,如今自己的一個物件兒,竟然不知乖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就敢跟他唱反調頂嘴,實在是欠教訓!
他正要再說什麼,把剛剛丟掉的麵子找補回來。
薑安寧已經無視了礙眼的江巍,走到陳小花身邊,拽住人的手。
“安寧?”
陳小花怯怯又疑惑的喊了聲人,同時也是想告訴她的婆母與丈夫,並非是她要拖拉停下。
她心裡對薑安寧還是有幾分感激的。
隻是……
一時的仗義執言,除了換來回家後,更猛烈的疾風驟雨,辱罵暴打,還剩下什麼?
可她也清楚,這不是薑安寧的錯。
薑安寧也是好心。
陳小花內裡免不了有些糾結擰巴。
“你彆怕。”
薑安寧看出人的不自在,也沒錯過人臉上的那抹複雜表情。
“要是你不想跟他們回去,就留在我這兒,我孤冷冷的,倒是很缺個陪著一塊兒住的伴兒。”
她語氣誠摯的邀請人留在她家小住。
對陳小花,她實在沒什麼感情。
隻不過推己及人,總覺得,或許陳小花也如她前世那般,渴望著能有個人帶她走。
不過,薑安寧也沒有強求。
她知曉人各有誌,自己的意願,是不能加諸在旁人頭上的。
若是陳小花堅持要跟薑大貴回去,那她也隻能哀其不幸,再祝他們百年好合,莫離莫棄了。
她沒有催促,隻靜靜的站在原地,等待人做出選擇。
薑大貴膽顫地咽了咽口水,外強中乾的虎著臉,儘可能聲音顫抖的嗬斥陳小花:“趕緊跟我回家去,彆給這兒丟人現眼了。”
“沒聽到爹說,家裡的豬該喂了嗎?”
見人不動彈,他伸手就要去拉扯。
薑安寧眼神輕飄飄的挪了過去。
薑大貴連連吞咽口水,將孫金花往跟前一推,縮著脖子躲到了人身後。
“大貴兒媳婦,你可是姆們家正經八百娶回來的,回頭叫你爹娘知道,你扔了自個兒爺們在家,跑到旁人家裡頭過日子,就不怕他們叫人戳脊梁骨,抬不起頭嗎?”
孫金花意有所指。
旁人聽不出她這話裡頭暗含的意思,常挨孫金花羞辱謾罵的陳小花卻是瞬間領悟到了意思。
孫金花這是在說她跟薑安寧不明不白,給薑大貴戴綠帽兒呢!
陳小花泫然欲泣,搖著腦袋不敢再去看薑安寧,欲要掙脫開薑安寧抓著自己胳膊的手。
薑安寧下意識多用了些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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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
陳小花抬頭看著人,隨即又慌亂的偏頭避開:“我不能連累你。”
安寧剛剛開口幫了她,她不能恩將仇報、喪了良心的,害人被婆母潑上臟水。
世道苛責女子,哪個挨了那樣臟水的人,還能有臉麵好生生的活下去。
不過是一根紮褲繩,吊到房梁上,清白乾淨。
薑安寧原本是不想再管了的。
陳小花要跟薑大貴走,她尊重對方的選擇就是。
左不過,事不關己……
可明明孫金花的話,也沒什麼過激的詞彙,陳小花卻好像忽然陷入絕望境地,連活下去的念頭都散了一樣。
薑安寧略感奇怪的皺了皺眉,倒沒有立即鬆開手。
“你連累不到我。”她道。
陳小花哭得憋不住聲:“會的,會的,安寧……”
她掙紮著想要逃離,遂了孫金花的願。
薑安寧直覺要不好,抓著陳小花的手,更用力了些:“我不怕你連累。”
“你……”
薑安寧聲音頓了下,她跟人確實不熟,一時情急倒是有些喊不出來人的名字了。
略想了想,才柔和語氣,溫聲相勸:“小花,你不要怕,也不用怕連累我。”
她笑了笑:“我個退了親事兒,送前未婚夫一家進了大獄吃牢飯的女子,早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我總不相信,還會有那不長眼的,想步趙海一家的後塵,再讓我送一回人進去吃牢飯。”
薑安寧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孫金花跟薑大貴。
二人齊齊縮了縮脖子。
陳小花麵露茫然。
“我真的,可以留下嗎?”
她顫著聲音,鼻塞哽咽:“我想回家,見爹娘,我的爹娘……”
不知道是不是薑安寧身上多了股令人信服的力量,陳小花略微鬆下心神,吐露了心裡的期盼。
婆母總是跟她說,如果她鬨著回娘家,把夫妻間的矛盾說給爹娘聽,不僅會徒增爹娘的煩心不悅,還會讓爹娘被笑話,被戳脊梁骨。
從薑大貴第一次跟她動手的時候,她就想回娘家了。
可她又害怕……
怕婆母會去鬨得家裡頭雞犬不寧。
她是老來女,爹娘年事已高,她實在不想他們為自己的事煩心憂慮,壞了身體。
“我想回家。”
陳小花哽咽著喃喃。
她其實不想跟薑大貴過了……
可‘和離’實在不怎麼光彩,她害怕說出來,會被人笑話,被指指點點。
薑安寧很意外。
她本以為陳小花骨子裡藏著的是逆來順受。
“我會送你回家的。”
薑安寧心情頗為複雜的捏了捏人的手:“你放心,有我在。”
她安撫似的拍了拍人的肩膀,隨即抬眼直視著孫金花:“秀宏嬸兒應該不介意留兒媳婦在我這兒小住幾日吧?”
孫金花瞪圓了眼睛。
你那叫留人小住幾日?
打量著我們大家夥都是聾子呢,那麼大聲的密謀。
我都聽見了!
你可是說要送她回家!!
“秀宏嬸兒不樂意?”薑安寧態度強勢。
有捏磚成粉的震懾在前,孫金花很是識時務:“怎、怎麼會呢?”
不樂意也不敢說啊!
孫金花嘴裡頭泛苦,麵上卻又不得不賠著笑,生怕惹惱了人,那雙怪力氣的白嫩小手,就哢吧哢吧給她腦袋捏成碎沫。
薑族長聽著覺得不好。
“胡鬨!”
他正要端起長輩的架子,出聲斥責。
薑安寧輕飄飄的看了人一眼:“小花沒意見,秀宏嬸兒沒意見,族長有意見?”
薑族長聲音一哽。
眼見著薑安寧單手捏著空氣,發出哢吧哢吧,骨頭關節錯位的聲音,他吞咽了幾下口水,險些被嗆住。
他連續咳了幾聲,裝作無事發生掩飾尷尬:“我怎麼會有意見呢。”
財神爺,惹不得。
嗬嗬嗬,會武力的財神爺,更更更惹不得。
薑安寧的目光在眾人身上逐一掃過,最終落在江巍的那張美則美矣,防不住討厭的臉上。
似乎是在詢問:你還要多管閒事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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