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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
方嬸子猶豫著想要再勸,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她真的不能再說太多了。
“……總歸,你心裡頭有數就好。”
方嬸子苦笑了下:“村裡人是個什麼德行,你也都看見了。”
“與爛人糾纏,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他們就是些茅坑裡的臭石頭!”
“沒必要因為這些糟爛的東西,搭上自己!”
“嬸子知道你是有自己主意的,可嬸子更希望,你能事事以自身的安全為先。”
“道理在什麼時候都能講,可隻有人活著,講的道理才有意義!”
“你千萬莫要鑽了牛角尖兒,與那些不值當的東西硬碰硬,糾纏下去。”
方嬸子很是語重心長的說了一通,輕輕地拍了拍薑安寧的手,有些憐惜,卻也到底還是沒有把壓在心底的話說出來。
“時候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回去了。”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急匆匆走了。
倒好像是生怕留下來,會被薑安寧追問似的。
薑安寧有些莫名。
也不知道方嬸子是為何來勸她。
就隻是因為村裡人的德行不好?
她總覺得,不會隻是這個原因。
偏偏一時間也琢磨不透。
或許有時間她應該去薑秀娥家裡看看?
總覺得這個村裡的人,有些什麼共同的小秘密。
哪怕是有些人看不慣,也在為了共同的利益,而心照不宣的瞞著她。
薑安寧拿著劈柴,扒拉了幾下灶坑裡燒的差不多的火,又往裡麵扔了幾塊劈柴進入。
有了可以燃燒的東西,原本已經微弱下去的火光,瞬間又明亮下來。
她盯著灶坑裡的火光,發呆了好長時間。
直到雞鳴三聲,天色漸亮,她才將手裡的最後一根劈柴,丟進了灶坑裡,將四周的零碎小樹枝,收拾打掃了下,防止會有火蔓延出來。
她將熱水倒進暖水釜裡,又往鍋裡頭,重新添了一些水燒著,方便等下隋然她們過來時,能夠有方便的熱水用。
回到小竹樓去,將調配化屍粉時用的工具,都收拾了起來,鎖到了櫃子裡。
薑安寧又去看了看正屋裡的鳥蛋。
才剛剛去打了水洗臉,隋然兩口子就拿著東西過來了。
“安寧,今天起的這麼早呢。”
隋然笑著跟薑安寧打招呼,還遞上了昨晚上炸的蘿卜丸子。
“自己家裡頭做的,你彆嫌棄粗陋,就當是嘗個新鮮。”
她有些不大好意思的低下頭,總覺得這樣的東西實在有些拿不出手。
薑安寧很是熱情地接了過來:“謝謝隋然嫂子,我正惦記著吃這口呢,這下子可算是解了饞了!”
隋然一聽這話,頓時鬆下心來,少了許多緊張。
“你要是喜歡,我天天給你做!”
薑安寧笑道:“那可怎麼行?這樣麻煩隋然嫂子,我可是要不好意思的。”
“不麻煩,不麻煩。”
隋然連連擺手:“你幫助我和貴誠良多,我隻恨不能多回報你一些,怎麼會覺得麻煩呢?”
薑安寧還想著說什麼婉拒一下。
挑了水過來的薑貴誠,便忍不住說她:“就算是要報答,也沒有你這樣報答的。”
“那蘿卜丸子又不是什麼多好的東西,即便是什麼多好的東西,那也禁不住天天這麼吃呀。”
“就是山珍海味,天天都是一樣的吃,也是要膩味的。”
隋然冷著臉,老大不樂意:“說的就好像你吃過什麼山珍海味似的,倒還膩味起來了。”
“我是沒吃過什麼山珍海味,可沒吃過豬肉,我還沒見過豬跑嗎?”
薑貴誠不服氣:“這世間上的道理,大多都是相通的,你平時吃那粗麵疙瘩不也覺得膩味嗎?”
“粗麵疙瘩跟山珍海味怎麼能一樣?”
隋然冷哼:“你要是有本事能讓我吃上山珍海味,彆說是天天吃了,就是一天吃八百回,我都不會膩味。”
“真到了那個時候,你就不這麼說了。”
眼看著兩口子就要因為這件事情吵起來,薑安寧趕忙在一旁打圓場:“你們兩個天天吃山珍海味會不會膩味我不知道,我倒是知道,你們兩個再不開火做飯忙活起來,可就趕不及最早一波出攤兒了。”
“到時候,這山珍海味能不能吃膩味不好說,但肯定要錯過今天這第一次賺錢的機會了。”
聽了薑安寧的話,兩口子立馬著急起來,也不爭辯這天天吃山珍海味到底會不會膩味了。
沒過多一會兒,方嬸子也過來幫忙了。
興許是昨天睡得不好,她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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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圈底下掛著烏青,連隋然看見了,都嚇了一大跳。
“方嬸子,你這是乾嘛去了?怎麼眼圈這麼黑,莫不是昨天晚上,偷偷挖煤去了?”
說著,她便捂著嘴笑了起來。
明顯的打趣。
方嬸子瞪了她一眼:“去去去,你還敢打趣兒起我來了。”
她看了一眼鍋灶,微微皺眉:“怎麼才起鍋燒水,什麼都沒做呢?”
“我今兒是真起來晚了,昨兒沒睡好。”
“你們莫不是也起來晚了?”
隋然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哪能啊!”
她沒好意思說,是因為跟薑貴誠爭辯“山珍海味吃多了,到底會不會膩味”這事兒,耽誤了功夫。
“趕緊著先忙活吧。”
方嬸子心裡頭也藏著事兒,索性也沒了往常那般,跟人插科打諢的欲望,捋起袖子來,手腳麻利的準備起早飯來。
等三個人將巴的做好了早飯,已經是村裡大多數人都起來的時候了。
“看來今兒個是真的晚了。”
方嬸子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現在過去,還能不能有好地方?”
隋然也不免著急了起來。
薑貴誠沉默地推起板車,什麼話都沒說,卻不自覺地加緊了腳步。
薑安寧目送著人走遠,心裡頭又想起了方嬸子昨兒夜裡說的那一通話。
糾結著要不要到鎮上去租個房子,暫時的住下。
昨兒方嬸子說的那些話,至少有一句是十分對的。
村裡的這些人,就像是茅坑裡的臭石頭。
她實在是沒有必要,將自己置身於險地,與人硬碰硬。
誰知道他們陰險起來,會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以卵擊石,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且以村裡這些人的德性來看,萬一真的禍到臨頭了,他們保不齊還真的就會拉著她同歸於儘。
薑安寧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