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竹從後門進了祁家,將韓柘關押在柴房裡。
然後才帶著林晚喬去見祁朔。
走進臥房門口時,林晚喬雙手一直在顫抖。
她最害怕的就是祁朔了。
若是讓祁朔知道,她自作主張進了青樓,還差點被人當眾扒光衣服,不知道會怎麼羞辱她。
虛竹敲門,裡麵應聲。
推開門,見祁朔端坐在桌前,墨色長衣垂在地上,俊郎的臉龐在蠟燭下有些發冷。
他看到林晚喬時輕輕蹙了一下眉頭,這才看向旁邊的虛竹。
“她這是什麼打扮?”
不等虛竹說話,林晚喬趕緊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妾身前些日子看賬本的時候發現有好幾筆賬對不上,最近得閒便想著去查查,這一查就查到了一個布料鋪子的掌櫃頭上。”
“他一直躲著,今日好不容易出現,我便跟上了他。”
祁朔沉著臉。
虛竹能將林晚喬帶到他麵前,說明林晚喬不隻是跟上一個男人這麼簡單。
他問:“很去了哪裡?”
林晚喬目光垂下,一聲不吭。
她越是不願意說,說明她越害怕,祁朔轉頭看向虛竹,聲音已然冷了三分:“你說。”
虛竹不敢撒謊,實話實說:“林姨娘跟去了迎春樓。”
聽到“迎春樓”這三個字,祁朔的手握緊了。
“林晚喬,你一個寡婦往迎春樓跑,是覺得我們祁家沒人能治得了你了?!”
林晚喬趕緊認錯:“妾身隻是覺得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錯過這次之後,再遇到他就不知何時,所以一時衝動,才……”
“才什麼?!哪家正經女子一時衝動會進青樓?!”
祁朔越生氣臉上的表情就越是冷淡,但說的話也越來越難聽。
“林晚喬,你是不是思念那個地方?”
“大哥一開始就不該把你從青樓贖出來,反正對你而言,無論在祁家還是在青樓都沒有兩樣。”
林晚喬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前些日子,老夫人為了陷害她吞了藥,祁朔打她二十大板,讓她幾天下不了床。事情清楚之後,祁朔一句話都沒有說,甚至沒讓人送點藥膏來。
那個時候,她就知道在祁朔心裡,她受不受委屈不重要,她活著還是死了也沒那麼重要。
所以她清楚老夫人不會善罷甘休,更清楚祁朔以後會和這一次一樣站在老夫人那邊。
她沒有怨念,隻是想為自己搏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沒有人在意她的命,她隻能自己在意自己的命。
這也錯了嗎?
緊咬著牙,卻還是控製不住往下掉的眼淚,她哽咽著說:“如果不查清楚,遇到上次的事,我會死得很慘。”
“哪怕有危險,我也必須要試試。”
“反正虛竹跟著我,他肯定會救我。”
祁朔盯著跪在地上的林晚喬看,明明林晚喬都是順著他的話說的,卻總是能把他氣得說不出話。
“良久,他才開口:“我忘了,你這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什麼都做得出來。”
林晚喬咬著唇沒有吭聲。
“所以你查出什麼了?”
“虛竹將布料鋪子的老板韓柘帶回來了,你想知道什麼可以問他。”
祁朔看向虛竹,虛竹接話:“二爺,他被我關在了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