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去的路上,陳夢一直魂不守舍。
前幾天她去監獄探望過楚宮澤,當初多精致多帥氣的一個人啊,在監獄裡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不僅沒有了當時的帥氣,臉上到處都是坑坑窪窪,還因為長期失眠焦躁,憔悴到了極點,看上去仿佛一具乾屍。
當時他滿臉淚痕的向她哭訴,他還不想死,讓她想辦法救他,可她自身都難保,又能有什麼辦法?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為楚宮澤生下這個孩子,為他保留一絲血脈。
“陳夢,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很在乎楚宮澤對吧,否則也不會明知道他要坐牢,還拚了命的想給他留個種。”
陳夢想起了離開時王福澤色厲內荏的威脅話語,“我有很多種方法,讓你肚子裡的孩子消失。”
“你去殺了沈浪,我保證你和你的孩子都活得好好的,我也不要你現在就表態,給你三天時間考慮。”
陳夢痛苦的閉了閉眼睛,下意識的伸手撫摸著高高隆起的肚子,孩子已經七個多月了,預產期是今年的五月中旬,還有一個多月,這孩子就要降臨到這個世界了。
不管是因為對楚宮澤的愛,還是對孩子的愛,她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孩子出事。
可她也非常清楚,王福澤說的話就是在放屁。
以沈浪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如果自己敢對他下殺手,那沈家和虞家,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弄死她們母子。
而且二審已經維持了死刑原判,這是對社會公開的,誰有那個能耐能在這個時候把一名死刑犯救出來?
更彆說,王家現在已經日薄西山了。
退一萬步說,就算王福澤真把人救出來了,沈家和虞家能饒了他?
陳夢好歹是跟著蘇妙涵見過大世麵的,這點理智還是有的。
她現在擔心的是,王家現在已經快不行了,王福澤魚死網破之下,真的會對自己和孩子做出點什麼來。
一路想著,陳夢挺著大肚子朝城中村走去。
剛到門口,她愕然看到,一個男人正在往她家門口放東西。
“你在乾什麼?”陳夢快步走了過去。
男人瞥了她一眼,毫不意外,“你是陳夢吧,你也看到了,都是些生活用品。”
陳夢垂眸便看到了放在門口大量進口米麵油,還有一些衣服之類的生活用品。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收到這些東西了,可這是她第一次碰到給她送東西的人。
“這些東西,是誰讓你送過來的?”陳夢咬了咬紅唇問道,她心裡雖然有了一些猜測,但還不太肯定。
男子聳了聳肩,“是浪涵集團的一個秘書吩咐的,我就是個跑腿的,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你想知道,自己去浪涵集團問吧。”
說完,他轉身走人了。
陳夢呆立在原地,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樣。
雖然早就離開蘇妙涵了,但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在關注蘇妙涵的動靜,知道這家浪涵集團是蘇妙涵新組建的集團公司,其規模已經逼近了當初的蘇氏集團。
隻是她沒想到,自己那天在南雅醫院把話說得那樣難聽了,她居然還願意幫助自己。
眼淚情不自禁的掉落了下來,她忽然想起兩人大學四年,工作四年形影不離的一幕幕,她們一起上課,一起吃飯,一起逛街,一起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