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緊張、不安的仙極七宗修士,被請入薑國王都,暫時住下。可一連三日,卻不見羅冠露麵,難免心頭惶惶,不知接下來,將麵臨何等局麵。
直到這一日,突然聽到消息,據說這幾日,帝宮屋頂漏雨,國師府也倒了葡萄架,國師大人來回奔波,已忙碌的麵色青白。
這讓各宗修士,忍不住麵麵相覷。帝宮。羅冠回頭,望了一眼緊閉殿門,暗歎一聲,這齊人之福,果然不是那麼好享的。
不過,自己做下的事,得認。扶了扶腰子,羅冠步履蹣跚,向宮外行去,後方宮殿一角,應青靈站在那裡,遠遠望著這一幕,麵龐隱在陰影間,表情看不真切。
“應龍女,我若是你,早就纏上了尊上,你若再等下去……嘿嘿,怕是要沒位置了。”四海王低笑,眼神卻很認真。
薑彤是薑國女皇,執掌一方大權,餘若薇則與他,幾乎沒半點關聯,若可以選擇的話,他寧願應青靈上位。
至少,他們曾經並肩作戰,同生共死。應青靈轉身,淡淡道:“你想太多了。”很快,身影消失不見。
四海王搖頭,正想說什麼,突然覺得今日夜色有點冷,他縮了縮脖子,乾笑兩聲轉身就走。
帝宮一角,某處花園。小亭。羅冠坐下,舉起酒壺喝了兩口,淡淡道:“老許,事情總要有個交代,你躲不過的。”唰——空間微閃,許大夫身影浮現,微笑道:“告訴你件事,四海王沒胡說,那蛟女的確對你動了心思……如果你想的話,那麼恭喜,你很快就可以,變得更加忙碌了。”羅冠嘴角一抽,冷笑,
“彆轉移話題,先給我個解釋?薑國遇劫,你為何不出手?莫要忘了,你我之間的約定!”許大夫略一沉默,道:“兩個原因。”
“第一,與我達成約定的,是你。你不在薑國,旁人無法承接,我降臨的力量,而天威不可輕降,否則有害無益。”
“第二,世事變幻,凶險劫難,皆有其命數,天道不可乾涉……你與我那哥哥,打過諸多交道,應該很清楚,天道是這世間,最大的規矩,可正因為這點,亦受到最大的製約。”羅冠挑眉,
“就這些?”許大夫點頭,
“就這些。”他說的認真,表述很清楚,也非常有道理,但羅冠總覺得,這家夥是在胡說八道。
這裡麵,或另有隱情?而老許,似乎並不願意,讓他知曉。斟酌再三,羅冠吐出口氣,沉聲道:“你說的,我信了,但是老許,我要提醒你,薑國不止是,你我約定的一部分,同樣也有很多,我在意的人。”
“所以,類似隱仙宮之事,我希望隻有這一次,你覺得呢?”這一次,許大夫沉默的更久,他歎了口,點頭,
“好,我答應了。”羅冠心神一鬆,麵露微笑,招招手,
“來,老許快坐下,你我喝一杯。”許大夫搖頭,無奈道:“我若不答應,你是不是準備,拿這酒壇子砸破我的頭?”
“那不會!”羅冠擺手,義正嚴詞,
“這酒可難得,是我家薑彤女皇,親自準備的,我可不舍得浪費……”他眨眨眼,
“要砸,也得等我喝完了,再往你頭頂‘哐當’一下!”許大夫終於,忍不住的翻起白眼。
兩人對坐,各執一酒壇,喝了幾口後,許大夫擦了擦嘴角,
“深淵之行,鬨得動靜有些大啊。”他雖未參與,可身為天道行六,自然能夠感知到,自深淵中爆發的氣息。
波瀾壯闊,浩瀚無垠!縱以許大夫的出身,也忍不住的,為羅冠捏了把冷汗。
羅冠點點頭,將深淵一行,所發生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甚至就連他體內銀白,也未隱瞞。
畢竟,當日見到的人多了,這也不算秘密。
“銀白嗎……”許大夫想了想,伸出手,
“讓我看看?”羅冠點頭。抓住他手腕,許大夫閉上眼,半晌後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沉凝、不解,
“我,什麼都沒找到。”羅冠對此已有所預料,當初老師與他,處於一體狀態,幾次三番都毫無收獲,老許找不到也正常。
老師……想到玄一一,羅冠眼底浮現一絲晦澀,也不知她如今在哪?料來,會過的很好,畢竟玄聖大人對她,是真的寵溺啊。
“無妨,這銀白之力,來曆很是神秘,玄聖都未知曉其根源……至少眼下,對我並無害處。”許大夫皺眉,
“過份了啊,先是動用戮天之力,如今又將玄聖搬出來,你未免也太小心眼了,之前的事……我已答應你,不會再發生了。”
“哈哈!老許,你這個人,就是喜歡多想,我可沒這意思。”羅冠擺手,推得乾淨。
許大夫忍住了,再翻白眼的心思,他有時也想,自己在羅冠麵前,會不會太隨意了?
天道啊,哪怕是行六敗狗,那根上也是尊貴的,得自持身份。
“咳!羅冠,雖說你體內銀白,暫無不妥之處,但你還是要小心。正如你所言,玄聖何等身份、境界,他都不知這銀白來曆,細想其中必隱藏極深。”羅冠點頭,
“嗯,老許你說的沒錯,但我就算再小心,又能如何?你都察覺不到,我也隻能姑之任之。”他搖搖頭,
“不說這些,先顧眼下,我身上發生的事情,你知道了吧?”許大夫點頭,
“天命大爭。”略一停頓,道:“早在龍興福地時,我便已看出,你有承繼天命之姿,隻是沒想到,你竟真的拿到了,加入其中的資格。”羅冠道:“我哪有這臉麵,是玄聖大人開口……頭頂上,不要臉那位,才鬆了口。”許大夫麵無表情,
“羅冠,你實在沒必要,一直在我麵前,強調你與玄聖大人的關係。”
“嗨!我就說了,老許你這人,總是想太多,你我好友,我羅冠是這樣的人嗎?”
“你是。”
“哦,那就是吧。”羅冠表示,他也不想一直提,可很快他就要走了,不穩固好後方能行?
如今,他歸於
“平凡”,也就隻能扯玄聖大旗。許大夫終於沒忍住,又一次翻了白眼,怒道:“羅冠,你要這樣的話,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告辭!”
“唉,你這人,怎麼不經逗,說笑還急了。”羅冠拉他一把,
“來來來,喝酒喝酒。”老許順勢坐下。
“咱就彆貧了,既然你知道,我現在的情況,就給點建議吧?說實話,對這天命大爭,我如今還一頭霧水,不知到底是什麼。”羅冠舉起酒壇,
“來,老許你消消氣,給解釋解釋,大不了等下,我再送你幾壇酒。”許大夫想了一下,道:“你可知,何為天命?”他顯然,沒想讓羅冠回答,頓了頓,繼續道:“天命者,天意所向,命中注定……你可以理解成,是得天獨厚,大運加身,有天道庇佑,大道修行一往無前,注定將在紀元之末,天地大變局中,占得一席之位。”羅冠皺眉,思量再三,
“所以,這就相當於,是多了一重天道加持?”他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