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許,你確定,萬一我真成功了,你那哥哥不會暗做手腳,讓我死無葬身之地?”深淵之行後,他越發確定,天尊為殺他,可不惜代價……畢竟,他連玄聖,都想硬剛一下,隻是實力不夠,才慫了而已。
“你錯了。”許大夫搖頭,眼露深意,
“天道加持,在凡俗生靈看來,自是無上機緣,可對踏足大道,衝擊彼岸者而言,卻不值一提……甚至,還是累贅。你真正需要在意的,是大運加身……氣運這東西,虛無縹緲卻又真的存在,且對現世有著,極強的乾涉。”
“現在說太多,你也聽不明白,總之你記住,承繼天命者,可得天地間大氣運。而這氣運歸屬,便是天道本身,都無法插手。”氣運!
當年,羅冠為踏足修行,便是殺樊嶽,奪其氣運,才真正有了根腳,立足修行大道。
之後,便很少再接觸,就連玄龜也未提及,現在看不是氣運不重要,而是羅冠層次太低,根本觸及不到。
而現在,因天命大爭一事,他便有了,爭奪天地氣運的機會。羅冠想到,之前他殺掉雲天老祖,及黑山老妖時,所得兩道氣運,將此事告之許大夫。
他道:“很正常,紀元之末,天地大變將至,於變局中崛起者,自可分得幾分氣運。但他們,隻是小角色,你真正的對手,是類似旱魃那一類,共爭天命所歸之人。”
“再告訴你一點,旱魃的確隻是,其中不算太亮眼的角色……嘿,這次天命大爭,規格可是很高、很高。”羅冠皺眉,
“有多高。”
“比天還高。”羅冠覺得,這是一句廢話,皺眉盯著老許,眼神不善。許大夫淡淡道:“我已說的很明白,你若還聽不懂,那就沒辦法了。”羅冠摸了摸下巴。
比天還高?如果說的是實話,那又代表了什麼?天,天道、天尊、規則,比其更高,也就是……規則之上?
玄聖?!心頭驀地一跳,倒吸冷氣,
“老許,你踏馬不會,是尋我開心吧?這怎麼可能?!”深淵一戰,各方大能者登台,如女帝、道尊、骨靈尊及月之二象等等,是何等強大、無敵。
可他們依舊,被困在規則之內,不達彼岸,難以超脫。天命大爭,一群小輩間的廝殺,奪氣運謀未來還好說,要說這其中藏著,登臨彼岸的機會……這怎麼可能?
!許大夫搖頭,
“是你自己猜的,我什麼都沒說。”有些事,哪怕是他,亦不能提及。天道流轉,自有規則。
身為世間最大的規矩,對規矩之上的事,並沒有插手資格。而且,這本來也就,隻是他的猜測……隻不過,這推測很可能,存在幾分真實性。
畢竟,紀元之末,那道大運之爭,也該落下帷幕了。羅冠麵露凝重,看了眼老許,緩緩道:“那你覺得,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才對?”
“活下去。”
“彆說廢話!”
“活下去,本身就很難,這點你以後,就會知曉。”許大夫想了想,道:“除此之外,你應該儘快,確立自己兩陸共主的身份,此事可幫助你,得到不小的氣運加持。”兩陸共主,正是許大夫告訴羅冠,給予旱魃的回應。
他之前不明白,如今倒猜到幾分,這大概還是涉及到,氣運之爭——名份,有時也很重要!
“兩陸共主嗎?明日,我便見一見,仙宗七極那些人。”羅冠眼底,閃過一絲精芒。
他又想到了那個老乞丐,一位六血巔峰大武夫,可不是阿貓阿狗,犄角旮旯能夠蹦出來的。
看來,已有不少勢力,開始暗中布局,落子於天地大變局之前……要真的做到,兩陸共主的位子,並不是件簡單的事。
許大夫起身,望向羅冠,
“你身上,有玄聖大人留下的彼岸印記,我不能久留了。”略微停頓,
“羅冠,活下去,隻有活著,才有一切可能……十年後,天命大爭之年,許某希望是你,成為最終的勝利者!”羅冠表情一肅,拱手,
“許大夫放心,我羅冠,可不是那麼好殺的。”許大夫點頭,伸出手。羅冠皺眉,
“乾嘛?”
“酒,你說的,我最少要十壇,少一壇都不行。”
“放屁!都給你了,我喝什麼?就三壇,愛要不要!”
“成交。”羅冠:……拿到酒,許大夫得意一笑,轉身就走。唰——空間扭曲,他身影消失不見。
夜色,帝宮,涼亭。微涼如水。羅冠吐出口氣,暗道就讓老許得意一下吧,畢竟這敗犬老六,以後還大有作用。
他揉了揉眉心,其實這幾日無論帝宮房頂漏水,還是國師府倒了葡萄架,都是他有意為之。
因為,他就要走了啊,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度歸來……甚至是,能否再歸來?
吸一口氣,吐出,羅冠喃喃道:“跟彆人說的時候,都是底氣十足,牛皮哄哄,怎麼獨自一人了,反而沒底氣?這可不是好事。”飲儘壇中酒,羅冠起身,大步離去。
第二日。有薑國之修,前來傳令,國師大人於帝宮,召見仙宗七極各宗。
各方修士,不敢有半點大意,恭敬領命後,當即前往。是日,大殿之中,薑國女皇薑彤,高坐帝位之上,下方兩側朝堂重臣分列左右。
氣象威儀!羅冠,坐在女帝之側,雖無帝位,卻與女皇共列。
“天極宗!”
“皇極宗!”
“山極宗!”
“陰極宗!”
“陽極宗!”
“玄極宗!”
“禦極宗!”仙極七宗各宗主、長老,於大殿排開,躬身行禮。
“拜見薑國女皇!拜見國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