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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用更深的感情,去覆蓋原有的恐懼。
這是人能乾得出來的事情麼?
蟲喰惠利美終於明白,剛剛蛇喰夢子為什麼會突然拋出自己弟弟是南夢彥的信息。
她用這個信息產生的刺激和興奮,來覆蓋掉阿知賀少女內心的恐懼。
讓自己對於肢體語言的讀寫出現問題!
如果把人的大腦比喻成硬盤的話,那麼感情和記憶就相當於是其中的信息和文件。
而通常硬盤裡麵的內容,即便是被刪除掉也能夠輕易找回。
但被其它的文件覆蓋,並且反複被擦寫,那麼想要恢複其中的文件信息就沒有這麼容易。
蛇喰夢子就是利用了恐懼之外的情緒,讓阿知賀的少女走出恐懼的陰霾之中,不再受恐懼的影響。
這到底是什麼人才能想出來的操作!
用彆的情緒去覆蓋恐懼。
理論上,這確實做得到。
她們蟲喰一脈有一個流傳幾百年的故事,大概就是曾經有一個武士被蟲喰的祖先各種拷問、折磨,直至不成人形。
這個武士直到瀕死之際,他也沒有鬆口的意思。
武士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蟲喰的祖先在送他上路的前一刻,鬼使神差地問他為什麼能夠抵抗住這種非人的折磨。
原本以為武士不會說出自己的秘籍,結果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武士,帶著無與倫比的自豪說道。
‘我的未婚妻她在我成為武士之前就已經離世了,我一直對她心存愧疚,而你們對我的折磨,被我視作對她的補償,僅此而已。
何況……我們很快就會再度團聚。’
說完之後,武士咽下了最後的一口氣。
蟲喰惠利美對這個古老的故事嗤之以鼻。
她的家族享受彆人能夠忍耐痛苦到何時,她們的拷問是近乎完美的。
恐懼這種東西,是無論有怎樣的驕傲和信念都會丟棄的生理抗拒反應。
再強大的人類,其信仰和尊嚴隻不過能夠增加忍受的時間,但最後都會屈服!更何況是無聊的愛情!
人們都在歌頌愛情,殊不知恐懼才是更為強大的生理和精神反應。
真有能夠抵抗無限恐懼的人類,那麼她蟲喰的浩大家業和理念,都會被徹底否決!
此刻,陰暗蘿莉凶狠的目光直刺新子憧。
強大的恐懼力量,能夠讓她在一定程度上控製被恐懼的單位。
但這個能力也有相應的副作用。
輸出恐懼,也意味著自身也會品嘗恐懼,一旦對方的意誌比自己更強,那麼她就會反受其製。
不過問題不大,她的恐懼抗性可比所有人都要強大。
畢竟她可是蟲喰的下一任家主,家族代代傳承的技巧自然是最為精湛、無可比擬的。
沒有人比她更能夠抵抗恐懼。
這一瞬間,新子憧最恐懼的事情在腦海中湧現而出。
她仿佛看到了那個被人造謠下海,並被所有人唾棄的自己,她的姐姐新子望也對她恨鐵不成鋼,明明是神聖的巫女世家,居然能乾出如此喪儘天良的糟蹋事。
全國大賽還因為自己的重大失誤,導致阿知賀全員倒在了半決賽的第一輪。
也因此,親朋好友全部都離她遠去。
而南彥哥也是帶著厭惡,無比嫌棄地看了她一樣,然後牽起園城寺憐的小手轉身離開。
‘我不喜歡身體和名節肮臟的女生。’
所有的恐懼,一股腦湧了上來。
南四局的新子憧,最終在恐懼的催動之下將一張紅五筒打出。
“榮!”
蟲喰惠利美冷笑一聲,宣布了榮和。
【伍筒,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萬,南南南】
“w南,一氣通貫,赤dora2,12000點。”
第一個半莊結束。
新子憧回望著自己打出的紅五筒,表情無比驚恐。
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好像正在一點點發生!
蛇喰夢子目中透出幾分猩紅的瞳光,注視著蟲喰惠利美。
而惠利美也是回以陰冷的一笑。
是阿知賀的女生自己要打給我的,這怪不了誰!
百花王的,還是少玩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蟲喰世家的基業能夠延續至今,可不是你這種小女生能夠破解的,蟲喰家的拷問是完美的,從來沒有人能夠真正抵抗恐懼。
哪怕是有著恐懼抗性的清澄部長,一旦像這樣加大恐懼的注入,她一樣承受不住。
無法逃開的恐懼,可是鑄就蟲喰世家的基石!
下一個半莊,她將徹底擊潰在場的所有人!
.
休息時間,新子憧沒有回到阿知賀的休息室,而是在走廊的邊緣靠牆站立著。
在比賽的時候,她的心頭閃過無數自己最恐懼的事情。
讓她直到現在都心有餘悸。
再加上比賽的失利,使得她不是很想回去,隻希望能夠一個人靜一靜。
“新子同學原來在這裡啊。”
這個時候,蛇喰夢子非常巧合地出現在了新子憧的麵前。
看到這位身份特殊的女生出現,新子憧半驚半喜:“蛇喰.同學,你真的是南夢彥的姐姐麼?”
“是啊,有什麼問題麼?”
蛇喰夢子微微一笑,“那可是我非常自豪的弟弟啊,好像沒有故意隱瞞的必要吧。
而且聽小柯說,她在阿知賀還有一些非常要好的、喜歡打麻將的朋友。
見到比賽裡出現了阿知賀的學校,我就猜到你們應該就是小柯說的那些朋友了。
所以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原來真的是南彥哥的姐姐。
她記得小柯好像也說過,她們家裡還有個經常來串門的表姐來著,可誰能想到能在全國大賽上碰到。
“那個.初次見麵!”
但新子憧一時間不知道該聊什麼。
難不成直奔主題去聊南彥哥,這樣意圖會不會太過明顯!
“清澄的部長是個很有實力的女生,但她非常信任自己的隊員,所以那姑娘有時候會犧牲自己的上場,把舞台放心地交給隊友去表演。”蛇喰夢子微微說道。
聽到這話,新子憧一陣愕然:“夢子姐為什麼突然說這些……?”
“我的意思是,如果阿知賀能進入決賽的話,你最終要麵對的對手,可能不是清澄的部長,而是……”
南夢彥!
新子憧表情一震。
確實如此。
南彥在縣級賽的比賽裡,很多時候都是代替部長出戰,那位部長願意犧牲自己的出場機會,來保證南彥登台表演。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們一旦打進決賽,自己中堅戰就會對上南彥哥,而夢子姐也能夠完成自己和弟弟在全國大賽對局的心願!
這絕對是她們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比賽!
“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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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子憧心情頓時一陣低落。
現在的她,連麵前的一步都跨越不了,她如何配得上那場至高無上的完美演出?
上一場小玄麵對南彥哥,即便後者有留手的傾向,小玄依然輸得一敗塗地,而自己上場,未必能做得比小玄更加出色。
她擔心自己不配成為南夢彥的對手。
看出少女眼底流露的卑微,蛇喰夢子目光變得柔和了幾分。
“曾經南彥那孩子,也流露出和你一樣的神情啊。”
“欸?南彥哥也……”
“因為那時候的南彥,身材矮小,還有肥胖,學校裡沒有人喜歡他,所以那時候的他性格上有些自卑。”
新子憧有些說不出話來。
很難想象在麻將場上近乎無敵的南彥哥,以前居然是個自卑的人,而且顏值方麵也沒有現在這麼出眾。
如果不是夢子姐的話,她恐怕一輩子都接觸不到這麼秘密的事情。
“不過啊,即便那時候沒有人喜歡他,但那孩子從始至終都是非常單純的一個人,隻要你對他好,他就會對伱好,所以無論過去還是現在,他都是我非常驕傲的歐豆豆。”
蛇喰夢子帶著溫柔的笑容說道。
新子憧也發現了,似乎一說到自己弟弟,夢子的話也變多了起來。
就好像南彥一聊起妹妹南夢柯,也會變成一個話癆。
這對姐弟似乎在某些方麵有著共同的特點。
“謝謝夢子姐跟我說這些。”
新子憧聽到了這麼多有關南彥的事情,原先那種莫名的恐懼,也淡了不少。
說起來,由自己恐懼中誕生的南夢彥,跟現實裡的南彥哥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好像從初次見麵,直到現在,南彥哥對她們阿知賀所有人的態度都是沒有太多變化的。
她們是南夢柯的朋友,出於愛屋及烏的關係,他對阿知賀的女生們態度都很溫柔。
反觀阿知賀的女生們,因為得知南彥哥一個人就能戰勝藤原利仙那些地區王牌,明白了雙方實力差距到了沒邊的地方,往後對南彥哥產生了敬畏和一定程度上的疏離。
可實際上,南彥對她們的態度始終如一。
正如夢子姐說的那樣,隻要你真心對他好,他也會投桃報李。
自己內心所恐懼、害怕的那個南夢彥,不過是因為恐懼所創造出來的虛構之物。
“不用客氣。”
蛇喰夢子露出淡淡的笑容,“第二個半莊就要開始了,我們現在一起回去吧。”
“好的!”
.
稍作整頓之後,新子憧心情終於得以平複。
蟲喰自然也注意到了信心再度回來的新子憧,心裡猜到百花王的蛇喰夢子應該是專門為少女做了一些心理輔導。
然而,隻要她加大恐懼,這個少女應該還是抗不住的。
她父親曾經告訴她,如果一個人抽一百鞭意誌依舊堅挺,那就再抽一千鞭子,直至將他抽得皮開肉綻,沒有一寸皮膚完好,意誌力再強的人都會忍受不能。
對於一個高中生少女而言,彆說抽一千鞭,多加一百鞭她就抗不住了。
不過在阿知賀的少女,也確實狀態變好了不少。
在坐莊的期間,連續自摸到了三次,不過都是些二三番的小牌。
蟲喰惠利美畢竟不擅長鬥轉星移,改變牌序,所以這種小牌也就隻能放任新子憧速攻自摸。
“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