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湖畔,一眾太監宮女兒,麵麵相覷。
隻感覺一股涼氣兒從腳後跟兒直竄後腦勺兒!
詭異!
太詭異了!
若是說這李公公隻是突然投湖自儘,那也就罷了。
但他最後那表情,那聲音,簡直好像是中了邪一般,興高采烈奔著死就去了!
咕嚕——
大夥兒咽了咽口水。
還是最開始問話那個小太監反應過來,扛著跟長杆兒就要救人。
眾人這才七手八腳地準備把那李春兒公公撈上岸來。
脫衣服的脫衣服,喊人的喊人,亂作一團。
但那陳公公望著毫無波瀾的湖水,眉頭卻是一皺,突然開口道“咱提醒一句,你們可是想清楚了——李公公是啥樣的人兒,哪怕今兒他落水裡跟你們半點兒關係沒有,等醒過來了,也得怪咱沒有攔住他,這地兒有一個算一個,一個都彆想好。”
這話一出,一眾太監宮女兒都是一愣。
沒說話。
但手上動作,卻都是停了下來。
也正是這一停吧。
那湖裡邊兒,李公公親手喂的食肉凶魚,聞著人味兒就遊過來了!
沒幾個眨眼的功夫,鮮紅的血就染紅了整個小湖。
而從始至終,那李春公公卻是連一聲慘叫都沒發出來。
就好像……趕著去死一樣。
片刻後,因為先前那幾個宮女兒的尖叫,武賢宮一隊守衛被吸引過來了。
一進彆院兒,就聞著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兒,往湖邊一看,更是眉頭死死皺起!
連連問詢!
這才得知大皇子周鈺跟前兒的紅人兒李春,投湖死了!
這般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武賢宮。
也傳到了大皇子周鈺的耳朵裡。
武賢正殿。
一個身材魁梧,劍眉星目,俊郎不凡的男子,端坐在王座之上。
他的臉上,線條如刀削斧刻一般,那雙眸子,隱隱透著一股高貴威嚴。
不怒自威。
這會兒,正聽底下的一個黑甲侍衛報告家夥的死訊!
聽完以後,眉頭死死皺起。
而在他身旁,一個渾身籠罩在銀色長袍裡的身影,也是輕咦了一聲。
沒一會兒,李春的屍首在那銀色長袍人的要求下,被帶了上來。
——或者說,那已經不能說是屍首了,就一具白骨,血肉臟腑都被那殺人凶魚啃食得乾乾淨淨!
那銀袍身影看了看,就讓人將其帶下去了。
然後轉過身看向大皇子周鈺,“殿下,屍首上已看不出什麼了,但根據那幾個太監宮女的說法,這李春的死,有大問題。”
聞言,周鈺歎了口氣。
心說我還不曉得有問題?
平日裡惜命得不得了的家夥,睡了一覺起來突然投湖自儘,這要沒問題才是有鬼了!
關鍵是,什麼問題?
“左先生,依您之見,李春究竟是出了什麼問題?”
儘管心頭腹誹,但大皇子似乎對眼前的“左先生”相當尊敬,開口問道。
那被稱作左先生的銀袍身影也不賣關子,眉頭輕皺,開口道“臣猜測,這應當是某種精神魂魄類的神通道法,操控了李春的神智,讓他一心求死。”
聽到這兒,大皇子周鈺的眼神已經徹底陰沉下來。
雖說他並不為李春的死而悲傷或者惋惜,畢竟在他眼裡,李春兒不過就是一條機靈聽話點兒的狗罷了。
死了就死了,不是什麼大問題。
真正的問題是,他是死在自個兒這武賢宮的,而且……還是那般詭異的死法。
倘若真是左先生所說的什麼“精神魂魄類的術法”,那豈不是說害死李春兒的那個家夥,擁有輕輕鬆鬆穿越皇宮殺人的能力?
今兒是李春。
明兒會不會是自個兒?
這般一想,周鈺就隻感覺渾身一個激靈!
“殿下放心。”
或許是看出周鈺心頭擔憂,那左先生搖了搖頭“皇宮之內,不可能出現這般惡事兒,畢竟有占天司的那位守衛——任何一點兒天地之炁的異動,或者有出竅的念頭敢越雷池一步,那都隻有灰飛煙滅的下場。”
大皇子周鈺的神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些,又問“既然如此,那先生的意思是?”
“殿下還記得麼?那李春兒前些日子奉您的命令曾出過一次皇城。”左先生提醒道。
那一刻,大皇子方才恍然大悟!
——原來問題在這兒!
“天下術法頗多,神異非凡,有些名為蠱的術法,便能寄生在人體之上。不發作時,與常人無異,可一旦發作,恐怖異常。”
左先生解釋道“臣猜測——那李春多半就是中了此類術法,被人下了蠱或咒,方才投湖自儘了去。”
聞言,周鈺連連點頭。
也覺得隻有這樣才說得通了。
“既然如此,殿下認為……誰下的手?”左先生轉頭,反問道。
“哼!”
周鈺冷笑一聲,“還能是誰?除了本殿那好弟弟,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