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以為他真的放棄了奪嫡,遠赴海外,可隻有本殿知曉,周秀那家夥,從來不是什麼甘願放棄的人——二十多年來,一直如此!
恐怕正是上次本殿截他藥材被他發現,特意報複本殿就是了!
這會兒他雖然真的出海去了,但這京城裡,他的門客,他的耳目,可不少啊!”
頓了頓,大皇子深吸一口氣,
“是時候了,是該將周秀一派的那些家夥清理清理了。嘿,到時等周秀回來,本殿可是相當想看他的表情啊!”
與此同時。
李春的死,沒瞞住。
那詭異的死法,半天不到就傳遍了整個皇宮。
人心惶惶。
第一次,自啟元帝繼位以來,這森嚴的皇宮裡出現了“被殺”的人。
哪怕隻是一個太監,也足以讓整個皇宮震動。
——今兒是太監,明兒會不會是皇帝?
於是,僅在第二天,大夏皇宮的崗哨就翻了一番。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彼時的餘琛,正在酒樓的雅閣裡。
慢悠悠打了個哈欠,睜開眼來,睡眼惺忪。
“這麼快就醒了?菜還沒上呢,你不會真以為妾身會背著你吃吧?”
虞幼魚看著他,突然眉頭一挑,道“嗯?看你心情不錯的樣子?”
餘琛笑了笑,看了看窗外,目光越過那繁華的街巷和洛水,看了一眼那皇宮的方向。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會兒恐怕那大皇子周鈺的武賢宮已經翻天了吧?
不過他沒多說,隻是擺了擺手。
正巧,這會兒敲門聲響起,一個個侍女兒捧著托盤,托盤裡放著熱氣兒騰騰的菜肴。
酒肉之香四溢,讓人食指大動。
倆人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頤。
半個時辰後,杯盤狼藉。
倆人也優哉遊哉,上山去了。
不歸山腳下,虞幼魚有些奇怪地看向餘琛“臭看墳的,你不是說你能不進京城,就殺了那太監嗎?打算怎麼做?”
餘琛看了她一眼,笑道“他已經死了。”
虞幼魚一愣。
看向餘琛的目光,充滿了不解。
毫無疑問,餘琛剛剛兒是一直和她待一起的。
哪怕他要“念頭”出竅,以“陰神”去殺人,也不可能逃過自個兒作為第五境煉炁士的感知。
但方才那一個時辰,餘琛從那萬晟樓出來後,壓根兒就沒任何動作。
那皇宮裡的太監就死了?
虞幼魚才不信哩!
“——吹牛!”
她嘀咕著,小跑兩步,跟上餘琛,上山去了。
這一天,不歸陵上,除了石頭因為做了一桌子菜無人享用所以眼神幽怨外,並沒有什麼太值得說的。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的。
那幾個斂官兒,又來了。
這會兒,餘琛去了陰曹地府,所以石頭迎接了他們。
且看那幾個斂官,和平常可不一樣,一路上都是眉飛色舞,滔滔不絕說著什麼的樣子。
“嘖嘖嘖!可真解恨啊!”
“這前兩天咱們才送了王俞濤的屍首上來,那會兒大夥兒還說呢,說他這案子朱雀城衙門也管不了,怕是隻有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可誰曾想,嘿!今兒一起,就讓咱把那惡毒太監的屍首也抬上來了!”
“報應!都是報應!嘿嘿嘿!”
“……”
幾人一邊挖坑,一邊大大咧咧的交談。
若不是規矩約束,他們怕是要往背後板車兒上李春兒的屍首上吐兩口濃痰了!
——當初王俞濤告官那事兒,鬨得挺大,他們自然是知曉的。曉得有那麼一個惡毒太監,殺人害命,也曉得對方來自深宮,估計這事兒怕是就這麼沒結果了。
但誰能想到?
這才兩天功夫。
他們一早起來,就被上頭安排出活了了。
一問,才曉得就是那大太監李春兒!
不知曉為啥投湖自儘了,因為是橫死,沒法兒安葬在宮裡,按例隻能葬在這不歸陵上。
而聽了這幾個多嘴多舌的斂官兒說話,那在屋裡的虞幼魚的表情,確實怔住了。
她頂著餘琛給她紮的紙人兒腦袋跑出來,拉著幾個斂官兒就問“幾位官爺,這屍首真是那太監李春兒?”
幾人見了虞幼魚,皆是怔了。
又想起來前幾天聽到的勾人心魄的聲兒,不由暗罵一句。
——這臭看墳的,真有福氣!
愣了好久,才說就是李春兒,昨兒中午死的。
昨兒中午?
虞幼魚這妖女一聽,更是一雙美眸瞪圓了,心頭暗道,
“那臭看墳的……沒吹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