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他再度對救贖之神繼續道:
“無論是你讓信使給我們定下的規矩,亦或者是我們遇到的困難,無一不在證明你並非是為了讓囚犯得到救贖,而是為了讓他們能夠順利進入天堂。
你身為救贖之神,卻做出和你的名號相悖的事,講道理,這一點著實讓我想不通。
至於你將囚犯送入天堂的辦法,竟然還是犧牲監管者。
雖然不知道你用的是什麼辦法,但一定有什麼手段能夠讓囚犯頂替掉出身乾淨的監管者,取代他們進入天堂。
從這一點上來說,就連監管者在你心中的地位也不如囚犯升入天堂的名額。”
救贖之神的眼神從冰冷逐漸平靜:“繼續。”
薑律在被禁錮的救贖之神麵前顯得肆無忌憚,乾脆和盤托出:
“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麼會將本該是給迷失的靈魂提供改造機會的黑塔變成這樣。
事實上,在我來到這裡之前,我一直將你當作敵人。
直到我變成這樣,又看到了你的模樣。”
說到這裡,他張開雙手,展示自己麵目全非的軀體。
“詛咒是麼並不是你給上層施加了詛咒,而是有人給你施加了詛咒,影響了上層,也變相影響了整座黑塔。”
救贖之神原本平靜的神情開始向著惆悵轉變。
“我本來想讓你成為我的眼睛,成為黑塔變故以來第一個由監管者晉升的信使,不過現在看來,你比我想象的還要更加出色。”
沒有否定,那便是肯定。
“是上帝”薑律問道。
他救贖時曾經狠狠玩過耶穌梗,但得到的結果卻是收獲了救贖之神的好感度,這讓他不得不懷疑和救贖之神結下了梁子的就是上帝。
果不其然,救贖之神聽到這個名字,原本放鬆交於小腹前的雙手突然緊攥成拳。
見狀,薑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來沒錯了。”
救贖之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對神明沒有絲毫敬意,那我便大可以放心將黑塔的真相告訴你,不過我敢說,你敢聽嗎”
“我說不敢你會不會尬住”薑律壞笑著問道。
救贖之神驀然一笑:“現在不管你敢不敢,我都要說了。”
薑律右手成掌,朝上虛托,示意她說下去。
“很多很多年前,我已經記不清具體的數字了,一尊強大的邪神隕落,祂的繼任者花了許多歲月整合了邪神的殘餘力量,隨後進攻了冥界。
曠日持久的戰爭還在繼續,甚至影響到了天堂,讓那位大人也不得不早做打算。
除了祂的信徒在人間傳教,就連我的救贖之塔也成為了祂眼中的新兵營。
祂指責我花費了海量的資源,關押了如此多極惡之徒的靈魂,卻要耗費數年時間才能完全淨化一個靈魂。
在祂看來,用於戰場的士兵,隻需要聽話就好,並不需要他們擁有什麼高尚的品質,相反,比起那些擁有高尚品質的人,窮凶極惡的靈魂所組成的軍隊更加出色。
我並不讚同這樣的觀點,當眾違逆了祂。
因此,祂降下了神罰,不僅將我囚禁在這裡,也讓我失去了對救贖之塔的控製。
從那天起,救贖之塔變成了黑塔,黑塔會源源不斷地吸引新鮮血液,賦予他們監管者的位格,再以那些囚犯,頂替他們的位置。”
救贖之神的臉上此刻已經充斥著悲憫:
“好感度,就是我所做的一次嘗試。
根據信使對監管者能力的評估,我也會賜予不同程度的庇佑。
不過祂的詛咒還是太過強大,我的庇佑並不能存在太久,隻能靠著天堂開啟階梯時落下的聖光,才能讓我得到些許補充。
而你,是現在唯一一個讓我看到了希望的監管者,值得我賦予你更多庇佑。
隻是如果你想改變現狀,我也隻能如實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