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正在不遠處,但被夜晚的霧靄所擋住了視線,也聽不到百米之外的聲音的表演者和鐮刀那是心急如焚。
都過去這麼久了,為什麼還是不能動?
若不是仙屍始終沒有再次來到他們麵前,讓他們還抱有了一絲希望,他們已經認定了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本以為任務的難點在於護送仙屍,可任誰也沒有想到,才隻是尋找仙屍這一步就已經如此凶險了。
雖說已經降臨了的靈域會在原本的難度評級上提高一到兩個級彆,本就十分凶險,但以目前這個情況來看,說不定它在降臨之前就已經是A級乃至級的難度了。
不過雖然同樣焦慮,但是相較之下表演者的情緒還是要更穩定一些的。
因為他的下一個是鐮刀,而鐮刀又是在等級上和他差不多的驅魔人,所以他覺得直到現在還沒有進一步變化,一定是鐮刀拖住了仙屍。
於是他直接就進入了相信鐮刀的環節,將自己的所有希望全部寄托在了鐮刀的身上。
但鐮刀心裡就比較沒底了,因為他知道表演者已經寄了,而他的下一個是薑律。
雖然薑律有過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的事跡,不過那也是在麵對和他差不多水平的驅魔人的時候,可現在連他跟表演者都陰溝裡翻了船,想指望他?
倒不是說瞧不起薑律,隻能說現實終究是現實。
奇跡,也不可能每次都會出現。
在這一瞬間,赤山分會的同伴們,還有自己在過去十餘年中戎馬半生的經曆,以及自己曾經在深夜無人時分幻想過的那些未來,都如同走馬燈似的在鐮刀的腦子裡過了一遍。
“彆了,我的親人們,我的朋友們,還有我那未酬的壯誌.”
“可是一想到我會被你們忘記.”
“真是不甘心啊.”
而另一邊。
“界石.已經無所謂了”
仙屍長舒一口氣。
薑寶和界石相比,她還是覺得薑寶比較牛批。
不同於界石的異物感,薑寶的入侵顯然更加致命。
與其說是阻塞,更不如說是被完全撐開了。
那種飽腹感讓仙屍流連忘返,痛並快樂著。
而得益於年輕的身體,仙屍的恢複速度又十分迅速,並不會失去絲毫彈性,所以始終如一,每一次都是享受。
她的第八竅門和第九竅門就像是誤入了哥布林巢穴的聖女,輪番被魔物攻擊著。
不過數個小時,仙屍便已經疲憊地覺得抬手都費勁,小腹更像是注了水的皮球,鼓脹起了誇張的幅度。
此時薑律也坐在了一邊,喘起了粗氣。
雖然耐力依舊無限,不過礙於體力上的缺漏實在太大,致使他勁兒頭過了以後還是會感到些許疲憊。
撫摸著隆起的肚子,冷靜下來的仙屍有些驚慌失措地看向薑律:“我是不是要有小寶寶了啊?”
“不會的。”薑律搖搖頭:“我請高人幫我結紮過,萬無一失。”
“結紮.是什麼意思?”
“就是絕育,不需要女性吃藥,更不用上環,體內也完全不會傷害女性的身體。”
薑律驕傲地豎起大拇指:
“這樣的男孩子可是很加分的,你打著燈籠都很難找到哦。”
“這樣啊,那就好。”仙屍鬆了一口氣:“你果然是很溫柔很體貼的人,難怪就連西王母也會垂青你。”
“嘻嘻。”
亞薩西的薑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完全就是一個陽光大男孩的模樣。
不過事實其實是,一個是為了圖方便,再一個就是薑律擔心有不法之人盜竊自己的寶物自行受孕,以此來碰瓷自己,獲得高額賠償。
身為陰間之主,日立萬激,難保不會有什麼疏忽之處,這樣的細節當然不能忽略,這是身為上位者的自我修養。
“雖然很喜歡,還很想要,但我的身體已經不允許了,我大概得休息上一段時間,趁現在不如你幫我破除另外七竅的封印吧。”
仙屍揉著肚子,滿臉慈愛地道。
“這個簡單。”薑律點點頭,正身坐到仙屍對麵,以雙手托住仙屍的臉龐:“竅門也是門,開門之!”
禁忌能力,概念係技能【開門】發動!
仙屍的七竅毫無痛苦地大開,七枚浮空的界石毫不遮掩地出現在了薑律的麵前。
邪神之手覆蓋在左手之上,薑律以指為劍,輕點七下,七枚界石應聲破碎,碎片散落一地,整個過程不過十秒。
薑律鬆開仙屍,長吐一口濁氣:“打完收工!”
“?”
仙屍眨眨眼,看看薑律,又看看地上的碎片。
任她再單純,也該從中看出些什麼了。
“所以剛剛為什麼不這麼做?”
薑律的臉上絲毫沒有心虛:“剛剛忘記這招了。”
雖然心中有些哀怨,但是畢竟自己也獲得了快樂,仙屍終於還是沒有責怪什麼,隻是輕輕翻了個白眼:“你這壞蛋,害得我還做好了雙眼被剜,雙耳被破的心理準備呢,有這樣的神通還藏著掖著,真是的,非要誆騙人家,你就算直接開口要,我還能不給你嗎?”
聽著仙屍的控訴,薑律心中大喜。
有內味兒了,西王母的雌小鬼屬性果然是天生的。
而就在薑律想要說些什麼,適當安撫安撫對方的時候,仙屍卻突然皺起了眉頭,隨後難受得捂住了肚子。
“你怎麼了?”薑律關切地問道。
“不知道,突然肚子痛得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絞著似的難受”仙屍咬緊牙關,眉眼縮成一團,額頭上浮現出了細密的汗珠,看模樣不似作偽。
也就在這時,那破碎的九枚界石竟然從地上飄起,向著上空那座倒懸著的古廟浮去。
同時,古廟邊始終遊離著的那封條無聲碎裂,包裹起了向著古廟凝聚而去的界石碎片,融成了一枚碩大的黑色寶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