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肯定很忙吧?本來早在知道你會主演《沉默的樓梯》這部戲時,就想托頌繁引薦一下,不過看你最近很多事情,就算了,不打擾,反正我們拍戲能見上麵。”張淵笑,“不過沒想到動作還是沒有玉芬快啊”
陸嚴河禮貌地說:“張老師您客氣了。”
彭玉芬嗔怒地白了張淵一眼,“來拜會一下嚴河,還分動作快慢,你這個人啊,心思怎麼那麼重呢?”
張淵:“我這是希望嚴河不要介意,彆以為我不尊重他。”
“怎麼會。”陸嚴河說了一句。
彭玉芬:“所以我才說你心思重,嚴河怎麼會介意這種小事,你以為都跟你似的,心眼那麼小。”
張淵:“說話要負責任啊,我心眼又怎麼小了?”
“我昨天提出要改幾句詞,你就覺得自己少了兩句詞,陰陽怪氣了一整天,你心眼不小啊?”彭玉芬白了張淵一眼,對陸嚴河說,“嚴河,我先走了,等會兒見。”
張淵:“你這人也是有意思,說完就走,心虛啊?”
“我是不想打擾嚴河休息啊,你前麵又知道嚴河辛苦了,現在還要當著他麵吵架是不是?”彭玉芬白了張淵第三眼,“你這人真有意思。”
彭玉芬走了。
張淵尷尬地站在原地,數秒,才對陸嚴河尷尬地說:“嚴河,你彆聽她瞎說,我也不打擾你休息了,先走了,等會兒開會見。”
“嗯,等會兒見。”陸嚴河微笑送客。
汪彪走進來。
“感覺他們兩個人都不是好搞的人啊。”汪彪感慨了一句,“不過,那個張淵也真的過分,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就往裡麵衝,一點禮貌都沒有。”
陸嚴河笑笑,沉默片刻,說:“隻要不影響到正常拍攝,你隨便他們去吵吧。”
他待的劇組不少了,大部分劇組人員之間的關係還是挺和睦的。要說暗流湧動,私下不睦的,那也有挺多。不過,能像張淵和彭玉芬一樣直接鬨到麵上的,還是少見。陸嚴河學會了一點,少摻和彆人的事情,尤其是爭端,這種事情,最容易沾自己一身腥。
對陸嚴河來說,他更忌憚牽涉進這種事情。因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大家一旦有了意見糾紛,就開始想要看他的意見。他的意見忽然就成了包公斷案的關鍵證據。
汪彪憂心忡忡地說:“小陸哥,我怎麼感覺接下來這一個星期的拍攝,不會太平呢?”
陸嚴河:“放寬心,不會鬨出大問題來的。”
之後開會上,一如陸嚴河所想的那樣,大家彼此之間雖然有一些暗流湧動,但是表麵上都還是能保持和氣,正常地合作交流。
尤其是張淵和彭玉芬之間,一點也沒有劍拔弩張、動輒乾架的意思,偶爾互嗆兩句罷了。
汪彪還挺疑惑的,他本來以為現場的氣氛肯定不會太和睦。
事後,汪彪問陸嚴河:“小陸哥,為什麼你那麼確定他們不會鬨出大問題來的啊?明明張淵和彭玉芬都不歡而散了。”
“你沒注意到,他們兩個人都快吵起來了,彭玉芬馬上就走了,張淵也沒有情緒上頭,仍然糾纏不休嗎?”陸嚴河笑了笑,“張淵那麼急衝衝地進來找我,是擔心彭玉芬在我麵前,把他們的爭執都推到他身上,兩個人故意在我麵前把事給吵出來了,想看看我的意見。”
汪彪恍然,“原來是這樣!”
陸嚴河:“我沒有表現任何意見,表明了就是不想摻和,他們就撤了。大家拍一部戲,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又都希望這部戲能夠拍得好,播得好,對他們的事業起到幫助。大家有共同的目標,在沒有拍完之前,他們一般都不會撂挑子的。”
汪彪若有所思。
“《沉默的樓梯》劇組創作氛圍還是挺不錯的,不過安堅導演有點太過於在意我的意見了,什麼事情都要來問我。”
跟陳思琦通電話的時候,陸嚴河有些無奈,“雖然我知道他是尊重我,可如果什麼都要聽我的意見,我就乾脆自己做導演了。”
陳思琦:“我讓人跟他說一下吧。”
“算了,我就是跟你吐槽,你找人跟他說,情況也會有點尷尬。”陸嚴河直言,“還不如我自己跟他溝通來得暢快,他可能也是因為之前兩部戲在商業上都失敗了,有點畏手畏腳,不太相信他自己的判斷。”
陳思琦:“那是在你麵前,他本人是一個主意很正的導演,根據我們前期了解到的消息,這幾年他也不是沒有機會繼續做導演,隻不過他跟影視公司的溝通都不是很愉快。你看他之前拍的那兩部戲也知道了,他想要拍的東西,跟影視公司想要拍的、市場上流行的,完全是兩回事。”
陸嚴河問:“那你們當初為什麼會選擇他來拍《沉默的樓梯》?”
“因為認真看了他之前的作品,我們認為,他的戲,各方麵都很好,就是剪得太沉悶。”陳思琦說,“所以,我們把最終的剪輯權保留了下來,如果他最後剪出來的正片我們不滿意,我們會重新剪的。講實話,我們跟他交流也不是很順暢,他有點憤世嫉俗,對現在市麵上很多比較火的劇都嗤之以鼻。雖然他在我們麵前對你的劇都大為誇獎,但我們也不知道他背後到底是怎麼想的。”
“沒事,既然他是老師推薦過來的,至少他的品性方麵肯定過得去,憤世嫉俗或者是懷才不遇都行,誰沒有一點問題呢。”陸嚴河說,“隻要他能把《沉默的樓梯》拍好就行。”
“這倒是。”陳思琦笑了,“還有一件事,你知道他想要簽到靈河去,成為靈河的簽約導演嗎?”
陸嚴河一愣,有些驚訝,“不知道啊,沒有人跟我說。”
陳思琦:“他在跟我們聊的時候,提過一句,說現在的影視公司裡,他隻想跟靈河合作,希望這一次能夠把《沉默的樓梯》拍好,以後有機會可以加入這家公司。”
“今天跟他見麵,他除了比較殷勤以外,並沒有表達過這樣的意思。”
陳思琦:“那人家怎麼樣也不會在第一天就跟你說要加入你的公司。”
兩個人說說笑笑。
他並不知道,此時,他房間外的走廊上,張淵和彭玉芬突然就碰上了。
兩個人看著彼此,一時間,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劇組給陸嚴河安排的是豪華套房,所以,在這一層的儘頭。在這個套房的旁邊兩個房間,則是汪彪和鄒東的房間。
除了他們三個人,劇組都並沒有在這一層再安排其他人。
張淵和彭玉芬麵麵相覷。
這個時候,他們不用問彼此都知道對方是來做什麼的。
但誰也不說。
“這麼晚過來,你也不怕被人看到,引起緋聞?”最後還是張淵率先開口,“你彆到時候給陸嚴河惹麻煩。”
彭玉芬翻了個白眼,“你要不要臉?你怎麼不說你大晚上的進陸嚴河的房間,一樣會被人傳緋聞呢?”
張淵:“……你蠻不講理。”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彭玉芬覷著張淵,“你的合約應該馬上就要到期了吧?”
張淵露出驚訝之色。
“你怎麼知道?”
彭玉芬:“你換經紀公司的動作那麼大,到處打聽哪裡好,又找人推薦的,誰不知道?”
張淵:“……”
彭玉芬:“你想走江軍的路子?”
張淵再次沉默。
彭玉芬每一句話都像一支利箭一樣紮到了他心上。
張淵:“你呢?你這麼晚來找他,又是為了什麼?”
“嗬,關你屁事。”彭玉芬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張淵:“你這個人脾氣這麼差,難怪一直紅不起來。”
“那你脾氣多好,多紅?”
張淵:“……”
他發現自己真的沒法兒跟彭玉芬好好說話。
就在這時,忽然從走廊那頭走過來一個人。
張淵和彭玉芬兩人轉頭一看。
對方也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們。
互相都不認識。
來的人其實是胡思維。
胡思維是跟陸嚴河約好了,過來跟陸嚴河聊《合租男女》的事情的。
眼前一男一女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站在陸嚴河房間門口附近,看著不是很和氣的樣子。
住在同一層的夫妻吵架了?
胡思維有些疑惑地看了他們一眼。
他沒有停下腳步,拿出手機,給陸嚴河發了一條消息:嚴河,我到了,不過你房間門口好像有一對夫妻在吵架。
過了不到半分鐘,陸嚴河就過來開門了。
他:“思維哥。”
打完招呼,陸嚴河注意到同樣一臉疑惑而好奇地看向這邊的張淵和彭玉芬。
“張老師,彭老師,你們怎麼在這兒?來找我的嗎?”
張淵和彭玉芬一看陸嚴河這就是有客人。
兩個人馬上搖頭,不約而同。
“我是在酒店裡麵溜達,消消食。”彭玉芬第一個解釋,“結果就看到張淵他鬼鬼祟祟地在你房間門口,我有些好奇,就過來看看了。”
她毫不猶豫地把張淵給賣了出去。
張淵瞪大了一雙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彭玉芬。
彭玉芬轉頭看向另一邊,根本不搭理他興師問罪的目光。
張淵黑著臉:“……我是想來跟你聊一下劇本,不過看上去好像你已經有約了,那我明天再找你吧。”
陸嚴河點點頭,笑起來,“行。”
胡思維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們一眼,跟陸嚴河進了房間。
門重新關上。
張淵憤怒地瞪著彭玉芬。
彭玉芬轉身就走人,仍然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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