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諾接過仆人端來的一碗溫水:“夫人,請先把這碗水喝了吧。”
西蒙內塔咳嗽著點了點頭,仆人扶著她坐了起來,慢慢的喝水。
安諾給朱利亞斯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出去說。
兩人來到門外,朱利亞斯急切的詢問:“勞倫斯先生,我夫人她......”
安諾歎了口氣:“朱利亞斯先生,西蒙內塔夫人的這種病例,我也隻是聽說過有一例而已......我就直說了吧,你夫人的情況,非常危險,可是我卻......”
朱利亞斯頓時急了:“可是,可是......”
“聽我說,朱利亞斯先生。”安諾看著慌亂的男人,心情也是有些低落。
既是為了即將逝去的生命而悲傷,也是為了自己不是那麼天才而感歎吧。
或許早就該想到了,自己不可能是全能的。
“我先把您夫人的情況記錄下來吧,然後我會去周邊幾座城市找到那些大學教授討論一下西蒙內塔夫人的病情。”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這種疾病......並不是我可以解決的。”
“在這段時間內,先生,先按照我說的去做。”
朱利亞斯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您說。”現在他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
“不要再去洗禮了,頭接觸到冷水會使發熱症狀加劇;白天門窗敞開,蓋上被子,在保證溫度的情況下讓夫人接觸到新鮮的空氣;多喝熱水,一定要多喝熱水,而且刻出來的鮮血要儘快處理掉。”
“還有,不要吃水裡的動物,不要吃辣椒,儘量隻給夫人喝粥,不要放糖。”
安諾歎了口氣:“如果這樣做的話......我無法救回來夫人,但是,應該可以延長幾天夫人的壽命。”
朱利亞斯趕緊點頭:“是的,我明白了,謝謝你勞倫斯。”
安諾摸了摸額頭,搖了搖頭:“杯水車薪罷了,醜話我會說在前麵,西蒙內塔夫人她......隨時都有可能會......我希望你做好心裡準備,她病的實在是太重了。”
朱利亞斯這個曾經的花花公子沉默的看著地板,突然掩麵痛哭。
安諾長歎口氣,從自己的布包裡拿出紙筆,開始記錄西蒙內塔夫人的情況。
晚些,安諾走出朱利亞斯的宅邸,卻迎麵撞上了洛倫佐。
洛倫佐麵色悲戚。
他雖然是敗犬,但是確實愛過這個女人。
“西蒙內塔她......情況如何。”他的聲音低沉失落,眼色無光。
安諾沉默了,在猶豫之後,搖了搖頭。
“我需要和其他人商量。”
洛倫佐抿了抿嘴,拍拍安諾的肩膀:“請儘量,去治好西蒙內塔吧。”
安諾看著洛倫佐,不知道該說什麼。
心底充滿了惶恐,但是最終,還是選擇說了實話:“我......可能無法做到。”
“我知道。”洛倫佐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但是儘力去做吧。”
安諾點了點頭,無言的走開,上了盧斯蘭開來的馬車。
這是一次,注定失敗的出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