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諾帶著資料返回了自己的宅邸。
在馬車上,他問自己的老仆人:“盧斯蘭,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有意義的。”
常年的成功讓安諾有些無法接受這種失敗的感覺,而安娜嬸嬸逝去之後,他也越來越喜歡和盧斯蘭管家說話。
安諾的實際水平已經超過佛羅倫薩內大多數的赤腳醫生和大學內很多的醫學生都要高了。
盧斯蘭沉默了一會。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隻能效仿人類的安慰方式:“老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安諾笑了笑,盧斯蘭雖然平時都不怎麼說話,但是這個老管家給人的感覺還是很溫暖的:“謝謝你,盧斯蘭。”
“不客氣,老爺。”盧斯蘭笑著回映。
為何會喜歡與我交談呢?“老爺”。
我明明平時已經儘量讓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了,雖然還比不上“那個時候”。
外在看上去很殷實,內在實際上和人類毫無關係。
這樣的我,依舊可以被依靠嗎?
無法理解,不想理解。
我隻需要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就可以。
看,這是自己唯一需要做的事情。
盧斯蘭揮動韁繩,驅動著馬車。
安諾坐在顛簸的馬車上,翻看著西蒙內塔夫人的病情,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
“勞倫斯,情況怎麼樣?”哈莉微笑著迎接安諾。
阿德羅鬆也湊過來,奶聲奶氣的說到:“父親。”
安諾雖然很想擁抱自己的妻兒,但是他還是忍住了。
“哈莉,羅鬆,彆擁抱我。”
“怎麼了,親愛的?”哈莉有點疑惑。
安諾苦笑一聲:“西蒙內塔夫人患上的是咳症。”
“這樣啊。”哈莉也是明白了。
安諾直接總結過資料裡的一些經驗,也在佛羅倫薩內觀察過一些病例,得出來一個結論。
咳嗽是會傳染的,而且幾率很大,剛剛在朱利亞斯那裡他就提醒過朱利亞斯,但是朱利亞斯好像並沒有放在心上。
安諾雖然披著一層天主教色彩的外衣,但是經過費迪諾叔叔和安娜嬸嬸的逝去,現在的安諾不太相信那一套。
但是他不會說,因為他知道說出來的話自己會被怎麼對待。
他簡單的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從浴室走了出來。
他很喜歡洗澡,幾乎每兩三天就要洗一次,如果出汗多的話,甚至每天都要洗。
這個習慣延續到了安諾宅邸的全員身上,甚至隔壁的達芬奇和韋羅基奧也喜歡上了這個習慣。
沒有彆的原因,就是因為洗澡太舒服了。
安諾和哈莉以及阿德羅鬆簡單的擁抱了下,一家人坐上餐桌。
“西蒙內塔夫人的情況怎麼樣了?”哈莉喝了一口湯,問向安諾。
安諾捧著碗,歎了口氣:“那個小姑娘......哈莉,西蒙內塔估計,命不久矣了。”
他看著天花板:“我的技藝......不足以救回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