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上遊。”項安向西看了看,長歎一聲,“不遠處就是鹹陽了啊。”
項安拍了拍互相看不順眼的兩匹馬:“好了,去遊一會兒泳吧,這裡水流不算急,水也很溫暖,對你們的腿傷痊愈有著不小的幫助,快去吧。”
“噅哎哎——”大浪湍馳沒看項安,瞥了踢雲烏騅一眼,躥了出去,直接就跑進了河水中。
因為某些原因,它對水,還是很熟悉的。
不如說到現在腦殼還偶爾會隱隱作痛。
踢雲烏騅也不甘示弱,跟在湍馳後麵就泡到水裡麵去了,兩匹馬就這麼在水裡打鬨了起來,崩的水花四濺,也不知道這算是玩鬨還是算“廝殺”......
“有時候感覺烏騅和湍馳就像是兩個聰慧的小孩子一樣啊。”有塊大石半浸在河水中,梓娟走了過去,倚在上麵,麵帶笑意的看著湍馳和烏騅,又看了看站在水邊的自己的馬,遲疑而害怕的樣子,哭笑不得,“反觀棗驥......”
棗驥就是她的馬,現在在河邊顫顫巍巍的不敢下水,像個憨批。
“千裡馬嘛,有些不凡之處才正常不是嗎。”項安也趟水走了過來,站在梓娟的不遠處,從水中撿起了幾塊卵石,看向了河水正中,認真了起來。
“打個魚開小灶?”
“開點唄,打仗那麼久,都老長時間沒沾葷腥了。”
項安說著,便擲出了一塊石頭,卻眼皮忽的一跳。
沒有魚漂上來。
“嘖。”項安皺著眉砸吧了一下嘴。
“傷還沒好?”
“嗯。”項安惱火的點了點頭,捂著胸口無奈的說到,“一時半會怕是好不了了。”
他不再說話,再次聚精會神,扔出了石子。
這一次,有一隻大魚漂了上來。
項安興致衝衝的遊過去撿魚去了,梓娟則是自己坐在了大石上,看著西邊,看著日落西陲,不由自主的有些傷感。
大哥,二哥,三哥,阿樹,義父項梁,三叔四叔,還有隻存在於記憶中的爹和娘......
他們想看到的我,究竟是什麼樣的呢?
我想要的東西是強大的武藝,可是我現在擁有了這個東西,依舊無法阻止自己不斷地失去......
這些人的麵龐一一從梓娟的麵前閃過,扭過頭一看,卻看向項安已經遊回來了,手裡抓著一條腦袋爆掉的大魚。
“喂,二哥。”梓娟喚了一聲,她睜大眼睛,帶著疑惑的問道,“你說......大伯他究竟是用什麼樣的心情,製造出你和大哥的呢?”
既然迷茫,那就從其他人那裡得出答桉來吧。
“什麼心情?不知道。”項安搖了搖頭,“但是,按照爹的性子來看的話......或許是開心著的吧。”
“畢竟,他所珍視的中原,終於安全了不是嗎。”項安將魚扔上岸,叉著腰,笑著說道。